泱肆认得这人,这是方才一直同她叫价的那个男人。
出于礼貌,泱肆向他轻轻颔首。
对方并没有回应,回身上了马车,车夫驾着马儿奔驰着离开。
泱肆走进树林,阿烈站在原地,牵着马儿,一动不动,仿佛一整个晚上都保持着这个姿势,从未变过。
见到泱肆,阿烈躬身抱拳,“殿下。”
泱肆站定,端详着手里的剑,自顾自轻声问道:“你觉得,这把剑怎么样?”
阿烈认真看了片刻,道:“玄铁而铸,沉而不重,尺寸恰当,是把难得的好剑。”
“确实是一把好剑……”
泱肆不知在想些什么,手掌轻柔地拂过剑身,最后停在剑柄上,猛地一下将剑拔出来。
眼神一瞬间变得凌厉:“那就试一试!”
出剑的动作随着她的话语一起,快速向阿烈袭去,又快又狠,剑风凛冽。
阿烈一惊,侧身堪堪躲过,剑锋擦过胸前的衣襟,瞬间开了个口子。
泱肆又迅速出击,动作干净利落,招招致命!
阿烈左右闪躲,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在一棵树上。
“出招!”
泱肆大喊,蓄力再次出剑,阿烈脚掌向后往树干上一点,借力腾空而起,躲开利剑,近身出掌,将泱肆握剑的手打到一旁。
泱肆反应迅速,左手抡着剑鞘一挥,一下打在阿烈的胸膛,将其击退几米之外,随即再次提剑飞跃而上,迎面就是一剑!
阿烈连忙将身子猛地后仰,锋利的剑刃从眼前划过,就差分毫,便会被刺中。
泱肆脚下用力停下来,回旋半圈,剑鞘照着阿烈的肩膀猛地一劈,阿烈反应不及,捂着肩膀正要后退,又被飞旋一脚,踢中腹部,愣是后退好几步,险些跪倒在地。
冷寒的剑刃下一瞬间便破空而至,阿烈抬起头,眼看着泱肆手执着剑刺进自已的胸膛。
剑尖穿进皮肉的一刹那,泱肆才恍然反应过来,急忙收住手中的力道,只是出力过于迅猛,剑刃还是刺进了一寸。
她站定,拔出剑,鲜血顺着剑尖滴落,浸入她脚边的泥土。
泱肆眉头微蹙:“为何不躲?”
凭阿烈的实力,根本不会中这一剑。
阿烈没有去捂住自已的伤口,而是单膝跪地,语气沉静无波,实话实说:“因为殿下,对属下起了杀心。”
方才她出的每一剑,都是直奔命门而去,丝毫不留余地。
她的眼神,氤氲着腾腾杀意。
泱肆握剑的手力道更紧,紧到连剑都轻微颤动了几下。
冷着声质问:“本宫要杀你,你就不会还手?”
“不会。”
阿烈回答:“殿下也说过,属下的命是殿下给的。殿下若要收回,属下毫无怨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