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榕每天都会收到乔维桑的消息,时间很固定,一般都是她正好洗完澡躺床上的时候。她的回复朴实无华:早点休息,晚安。
那天乔维桑离开前说,“和我恢复联系,不然我随时可以把你放在我看得见的地方,让你做不出任何选择。”
他没有喝那杯茶,乔榕第二天早上起床喝掉了。茶香浸润口鼻,覆盖他留下的味道,不断重复加深,直至冲淡不见。
她担心乔维桑像上次那样没有任何预兆地找来,甚至起了辞职回家的心思,不过画室最近的行程让她暂时收了心。
担心气温下降太快,他们决定将写生时间提前。
如果回来后乔维桑还是不放弃。她会立刻从这里消失,躲到付佩华身边。
坐上画室大巴的时候,乔榕立刻松懈下来,整整一天的车程,她和简菡靠在一起睡得天昏地暗,大家带着瞌睡虫下车,抬头只见一轮弯月挂在树间。
桐镇的古老建筑在月光下影影幢幢,乔榕背着画袋,帮一个晕车的女同学拉着行李箱,没走几步,被俞松接走。
实在太困,她没有追究,直到进了客栈,找到自己的房间,她才惊觉简菡不见了。
出去查看,在走廊里来回的都是蔫头搭脑的学生们。
对面房门忽然打开,她抬起头,看到是俞松。
他的状态看起来不错,温度比较低,只穿着一件圆领短袖。
“简菡呢?”乔榕问。
“她不和你一起住。”
“啊?”
“她在另一家客栈,有伴。”
乔榕迟钝几秒,小鸡啄米似地点点头,缩回了房间。
在她转身时,俞松靠在门上,脸上挂着不易察觉的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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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镇背山临水,阳光灿烂,风力轻微,只能带动几片欲掉不掉的枯叶。
画室承包的客栈带着院子,三餐回客栈吃,其他时间由老师带队出门,去往不同的街巷踩点取景。
地方太小,而且还没经过开发,商店只有两家,天黑后几乎无人在外走动。
学生晚上被组织起来自习补缺,乔榕白天走得疲乏,晚上辅导改画,洗完澡一上床就能睡着,难得不受噩梦困扰。
早睡早起两天,她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变得更好。这晚她洗完澡,夹着被子翻看和乔维桑的聊天记录,收到了视频请求。
她挂断,乔维桑的消息紧随而来。
“你在哪儿?”
乔榕的手指在屏幕上停留片刻,敲下键盘:“在外地写生。”
乔维桑回了一个“好”。
乔榕等着回应,几分钟后才明白对话已经结束了。
她琢磨着这个“好”字是什么意思,想了半晌觉得有点儿蠢,翻身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乔榕做了场冒着粉色泡泡的春梦,她向乔维桑求婚,乔维桑羞涩说”好”。
吃早餐的时候乔榕还没从梦里走出来,她撕扯着刚出笼的馒头,浑然不觉温度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