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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俩在这块北方岛屿上蜗居了快半个月。
晴朗的天气被一场大雪驱走。
早上起来,天空降落着形状各异的絮状雪花,乔榕开心的大叫,披上棉袄就跑了出去奔跑打滚。
付佩华站在窗口,发辫被风睡得凌乱,脸上也带着兴奋的红晕,伸出手臂接雪。
这是在南城永远都见不到的天气,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密集蓬松的雪花。
那天夜里她们在窗前炖火锅,付佩华在蒸腾雾气中掏出她的mini平板,坐到乔榕身边,打开了一个云端储存网站。
里面有好几个收藏夹。
放在最前面的,分别命名为“哥哥”,“妹妹”,还有“弟弟”。
付佩华点开了头一个——也就是属于乔维桑的文件夹。
整整齐齐的图片和视频文件展开在眼前,被收集者细心地标上了日期和场合。
“妈妈闲着的时候,整理了你们的照片。”她说,“哥哥的照片格外多,只要出席商业活动,那些记者都喜欢拍他。”
乔榕能理解。
没人能拒绝漂亮脸蛋的吸引力,特别像乔维桑这种,即便他曾经做过不少欺负人的事情,一旦面对那张脸,她也就忍不住原谅他了。
付佩华手指上划,翻到乔维桑刚毕业,参加某个经济论坛的时候留下的影像。
那时的哥哥青涩未褪,身材远不如现在强健,看起来纤瘦静美。
他敞开着西装外套坐在后排,额发散落几绺,时不时蹙眉在笔记本上圈画,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动作和表情,但是镜头却一直跟着他走,有几次甚至放大到能够看清睫毛的弧度。
他的皮肤很好,就算怼上镜头,也看不到一点瑕疵。
乔榕看得仔细,付佩华将平板塞到她怀里,端起碗喝汤,眼神落在远处。
“以前你哥哥刚上初中,就有小姑娘偷偷送礼物给他,都是些橡皮擦,钢笔,笔记本之类的文具,还贴着花里胡哨的告白贴画,我每次检查他书包,都能搜出来好些。”
“他不知道吗?”
付佩华就笑:“他大概已经习惯了。后来我把这些礼物通通打包塞进纸箱,让他带回学校还给人家,他还说不知道是给的,最后有些没能还回去的小东西,就进了你的文具袋。”
乔榕想起那些散发花香的异形橡皮擦,说:“我以为一直以为是你给我买的。”
“我买过,但不如你哥哥给的香。”付佩华倒像是吃醋了,“只要是哥哥给你的东西,不管来路,你都喜欢的要命。”
“我哪有……”
“你就是!”付佩华笑她,“你还在摇篮里的时候就黏他,那会才多大?牙都没有,别人哄你通通当没听见,净对着他流口水。”
乔榕辩解道:“我才不会这样。”
付佩华笑得更大声:“我想起你哥哥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眼睛还没睁开,头发也没几根,脸皱得像个小怪物,他看第一眼就被吓得躲到我身后,硬憋着才没哭出来。”
乔榕:“……”
“后来,哥哥他大概看习惯了,整天有事没事趴在你身边瞧,我怕他毛手毛脚碰得你不舒服,就把他赶出去,没想到这小子会给自己搭垫脚石,趴在窗户外面继续瞧,上瘾了一样。”
乔榕垂着眼帘笑。
“榕榕,哥哥很喜欢你。”付佩华说,“他从小就知道对你好,你也要对他好一点,你们兄妹,姐弟三个,如果能一直互相关爱,互相照顾,妈妈就放心了。”
乔榕抱住付佩华的脖子,在她身前蹭了蹭,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付佩华也揽住她,素净的手轻轻抚摸女儿的发。
孩子们一下子都这么大了。
平安健康,乖顺听话,她还有什么放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