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夜若云道。
唐云瑾选了个距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
只见他一声轻笑,狐貍似的眸子微微一抬:“弟妹对本王有很大警惕?”
“你认识我?”
“相府嫡女,本王为何不认得?入宸王府六年有余,却从未再现,外界甚至有过传言,说弟妹早已香消玉损,没成想,本王如今竟是见到了活得。”
唐云瑾听出他话中别有深意:“邕王殿下有话直说便是。”
“哒!”夜若云从怀中取出一个密封小瓷瓶,放在了桌子上。
唐云瑾定睛一看,那正是她之前让小月拿出去买的药泥。
所以,买下那些药泥的人,是夜若云?
“弟妹在王府这六年里,竟学会了医术,制作出来的疗伤药泥,的确比京城内各大店铺的药膏好用许多,若医术被局限在王府内,真是可惜。可需要本王相助?”
闻声唐云瑾手指微微蜷起,夜若云所言,不正是她所求的?
可面对这般危险的人,她又岂敢轻易相信?
“还是不劳烦邕王殿下了,我医术浅薄,上不了台面。若是没别的事情,就先行回去了。”
她才刚站起身,夜若云声音紧随其后响起:“六年时间了无音讯,想必弟妹在宸王府过得也不如何,否则至少得回相府省亲吧?宸王府与相府也不打算太远,是什么让弟妹再也不踏入相府大门?”
“父亲已经与我断绝关系,我自然不该再回去。”
“没有娘家人的依仗,弟妹嫁给三王弟,终归是赌输了。”
“没有就没有吧,比起依靠别人,我更想依靠自己扭转局面。”
若听到这话的是原主,必然悔恨当初,但如今的唐云瑾,除了对夜宸寒充满恨意外,生不出什么感触,她刚穿越而至时,大局便已经定下。
她如今尚不具备扭转局面的能力,却不愿被尔虞我诈所牵引,陷入“牢笼”之中。
“呵呵,那弟妹如今是否想离开宸王府?”
几成把握?
宸王府。
荣恒单膝跪地,将自己所看到的情况一一汇报。
“她和夜若云独处了?”一丝阴鹜从夜宸寒凤眸中划过。
才把那女人放出去,她便整幺蛾子?
整个京城有谁不知他和夜若云明争暗斗的关系?
“邕王殿下身边的两人洞察力都敏锐,属下不敢贸然靠近,因此并不知两人会面的内容。”顿了顿,荣恒害怕自己没说清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又赶紧补充道:“不过依属下之见,当时王妃是被邕王殿下的人强行拦住的。”
“……呵!她能出现在夜若云经常光顾的书楼,绝不是什么巧合!本王虽因她医术出色而适当纵容,却也容不得她以宸王妃的身份在外放肆!”
尤其是,与他的死对头,走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