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渐远瞧着他除了被吓一跳外神色无异常,而刚才也一直无异样,想来应该不是身体出了问题。
舟舟眨眨眼,哦了一声,凑到秦渐远耳边,小声道:“爷爷说没关系,爹爹不用担心。”秦渐远这才放心了些,点点头,替他整理了下头发,遮住了那块异常,问道:“晚上是跟我们回去?还是去爷爷那儿?”
舟舟毫不犹豫的回道:“回家!我要回家!”
江乐听到了,失笑道:“你还知道害怕,一会儿就给你送回去!”舟舟顿时嘤嘤了两声,靠过去贴着江乐,嘻嘻笑道:“爸爸,我给你剥虾好不好?我最爱你了!”
江乐笑着推了他一下:“手上都是油,别把我衣服弄脏了!”舟舟顿时嘿嘿直乐。
徐雨辰坐在江乐左侧,瞧见两人说笑比平常父子似乎要更亲密些,顿时既惊讶又有些羡慕。
在今天之前,他一直以为像秦氏这样的家庭里出生,又是被秦渐远所重视的孩子,应该从小就要被教育沉稳懂事守规矩识大体的,不可以像个普通孩子一样嬉闹,父子之间也不会有这么亲昵的对话跟举动。
但今天看来,不论是秦渐远还是江乐,在对这个孩子的教育上似乎并不严苛,反而像是要特意宠着。
难道秦渐远心里其实并不重视这个孩子?只是因为孩子跟江乐长的像而爱屋及乌?
又或者,难道这孩子其实是江乐的?!
一时间,徐雨辰竟觉得有些压不住自己的八卦之心。
可惜这些每一个都是秦渐远的禁忌,没法打听…
酒过三巡,湖面上放起了烟花,众人举杯庆贺徐雨辰生辰,看完了烟花宴席也开始慢慢收场,徐良原本想留秦渐远跟江乐再去喝会儿茶休息一下,但多了孩子,两人不便多留,于是让徐雨辰替自己送人。
一路上,舟舟一直扒着江乐亲昵的跟他撒娇,要江乐抱,江乐也不嫌他烦,由着他的性子闹腾,依言抱着让他趴在自己肩上跟自己嬉闹。
秦渐远也不阻拦,只问了江乐“要不要我来抱着”江乐笑着摇头,自己抱着舟舟走了一路。
以至于徐雨辰看着实在忍不住道:“您二位对孩子都算是溺爱了。”江乐也没恼,笑了笑,回道:“今天太晚了,他只是累了不想走路。”
徐雨辰笑道:“您跟小公子都是有福之人,我刚才那么说,其实是羡慕。”
江乐笑道:“你对徐会长来说也是不可替代的亲人,他对你寄予的厚望跟支持,又何尝不是令旁人羡慕,你跟我家孩子在我们各自的眼里并没什么区别。”
徐雨辰顿时心有触动,想起徐良前不久才提醒过他“不要小看江乐,能让秦渐远那样的人带在身边十年如一日的不离不弃,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他很聪明且通透,不比你差多少!这样的人咱们还是尽量不要与他为敌!”
当时他还觉得不服,江乐或许确有不为人知的过人之处,但他一个在秦渐远的庇护下生存的艺人怎么可能比他这种从小就习惯了人心险恶的帮派少爷更通透呢。
这会儿听了江乐的话,忽然开始觉得爷爷的话是有点道理。
于是笑道:“江总的话真是醍醐灌顶!我倒是从来没往这方面去想过,受教了。”
江乐笑了下,道:“没这么严肃,我比你大不了几岁,谈不上教导,咱们随意聊聊。”
说话的当儿,三人来到了停车场,司机看到人便将车开了过来等候,秦渐远伸手开门,徐雨辰这才注意到舟舟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安静的趴在江乐的肩头,跟个洋娃娃一般。
跟徐雨辰道了别,江乐小心的抱着舟舟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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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秦渐远跟江乐提起舟舟耳后的异样,江乐凑过去看了两眼,笑道:“不碍事,他现在大些了,能去的地方也多了,是防止不小心受伤的,可能是刚回来还没完全消下去,过两日应该就没有了。”
秦渐远这才放下心,看着熟睡的舟舟,道:“那就好…”江乐忽然道:“文小姐那会儿突然过来…她先前一直在看舟舟。”
秦渐远闻言眉头微蹙道:“她在江海经营多年,跟各方关系都联系颇深,只怕文忠都得受她牵制。不过咱们跟她交集不多,让人多注意她平时的动向就行了。”
江乐点点头:“说起来,文忠从调过来之后都没怎么见到人。”
秦渐远便道:“刚来没多久,总得谨慎些。”
江乐点点头带着些醉意,笑道:“江海地方不大,烦人的事情倒是不少。”秦渐远见他微醺,笑着凑过去亲了下,道:“那就让该管的人去管,别来烦我们就行。”江乐笑了下:“那样最好,不然我要去跟张部长说他们光吃饭不干活!”秦渐远跟着乐了下,轻嗯了一声,低头跟江乐缠绵。
舟舟突然翻身踢了下腿,大叫了一嗓子:“爸爸!鱼!”
两人被惊到,连忙分开,这才发现是舟舟说梦话了!大约又是做梦梦到在海底抓鱼了。
两人莞尔。
但第二天,舟舟就没那么开心了,谭松明跟江母来到了别墅。舟舟在院子里喂乌龟,看到两人进门,撒腿就往屋子里跑。
江母瞧见他跑路,立刻大叫了一声:“你给我站住!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敢偷偷往外跑了!看我不揍你!”
舟舟吓的大叫:“爸爸!救命!”
谭松明跟秦渐远明面上有业务往来,偶尔两人也会在家里聚聚,家里呆的时间长的几个老人都认识他,江母因为本身就不常在岸上,旁人见的比较少,不过别墅的管家还是见过她几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