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蜜瓶子旁边都落灰了,得。
严峥转身回了自己家,冲了杯蜂蜜水回来,路易然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挡着门。
严峥笑了一下,把杯口抵着他的唇沿:“喝了。”
路易然不疑有他,这个东西闻起来甜甜的。
他低头就着严峥的手屯屯屯喝光,严峥把杯口抬高,等人喝完后拿开杯子:“好了,你现在进屋,拖鞋,睡觉,知道吗?”
路易然很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我要刷牙,还要洗澡。”
洗澡是不可能洗的。
麻烦精。
严峥去给他拿了牙刷漱口杯,又给路易然挤上牙膏。
路易然慢吞吞地蹲在屋檐下边刷牙,上次他们换了牙刷,严峥的牙刷软软的,路易然很喜欢。
他刷完起身,要去洗澡,严峥拎着他的后脖颈,让他原地转了个圈,骗人说洗完了。
路易然说没有,他还是臭的。
严峥说怎么会臭?
路易然别过脑袋,露出细长的颈子让他闻:“你自己闻。”
严峥还凑上去闻了闻:“你在路上都说自己是香的,现在洗完更香了。”
路易然信了。
他晕乎乎地转身走回房间里,脱掉鞋子,还没上床,又想起什么似的跑回了严峥跟前。
严峥垂眼,看见他赤脚踩在地上,心想明天记起来了肯定要发脾气。
他俯身把人抱起来,让人踩在自己的鞋子上,又想起来餐厅路易然刚踩了自己一脚。
他笑了起来,只好捁着人的腰把人抱起来:“怎么了?”
路易然托着严峥的脸拍拍:“晚安!”
严峥乐了,真乖,原来不仅打电话会和他说,睡觉前也会和他说。
他看了眼还亮着的天色:“晚安。”
严峥进屋,把路易然礅地放在床上。
路易然没躺下,盯着严峥不说话。
严峥蹲下和他对视:“又怎么了,祖宗?”
路易然慢吞吞地侧过脸。
他的脸颊在屋子里的白炽灯光下泛着一层白腻的光,像是某种展柜里只能观看的白瓷。
“周叔,”路易然的语速像是蜗牛,慢吞吞地抬手在脸颊上点出一个小涡,他笑了一下,露出一口小白牙,正好是他的梨涡,“nighty-nightkiss。”
小时候一直有的。
严峥就做生意后慌手慌脚地学了两句英语,最后一个单词能听懂他也不敢确定,只能谨慎地保持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