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臭味儿?”苏清楣一脸疑惑,一时摸不着头脑,琢磨着这话的更深层含义。
然而,下一秒,唐殊猝不及防地来了一句:“不是我。”
“啊?”苏清楣还是懵懵的,看向他,“什么意思?”
“我没出汗,”唐殊竟然解释起来了,“汗臭味不是我。”
“谁知道你是不是刚在空调那儿吹干的。”苏清楣调侃了一句。
说完,她才忽然意识到平时在家里怼惯了唐殊,这话几乎是没过大脑就蹦出来了。
此言一出,前后座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唐殊还闷闷的不知是不是生气呢,苏清楣这是直接撞枪口上了。
就连苏清楣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同桌廖慧琪本来还看着题目的,闻言后竟在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笔。
“我骗你做什么,”唐殊好像被气笑了,“不信,你自己来摸一下?”
说着,唐殊主动露出手臂,直直地伸到苏清楣面前。
苏清楣张了张口,耳根不自觉地热了起来,连同心跳也像乱了一样,时快时慢,时重时轻。
此言一出,空气顿时安静了,静得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楚。
啪,随后一声清脆的响声,廖慧琪手中的笔猝然滑落,飞到了桌角边。
李思甜和刘瀚宇则满脸不敢置信地望着两人。
苏清楣一下感觉到了目光,就像火星一样灼烧着自己,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谁要摸你手了,信你了还不行。”
“但教室里还是有股味儿……”苏清楣掩饰着抱怨了一句。
她慌慌张张地把身子转回去,抓起桌面上的冰镇红茶,扭了几次才扭开瓶盖,仰起头,咕噜咕噜地猛往喉间灌几口,随后轻轻地喘着气,胸口起伏。
跑了两千米,还不如唐殊刚刚那句“让你摸一下”来得心跳加速。
她不敢再回头了,不敢让唐殊看到她因为一句话而慌得乱了阵脚的模样。
那是独属于年少时最纯粹的心动,不需要刻意的撩拨,一个眼神,一句话,都会让年轻的心脏狂跳不已。
以至于许多年后,再想起那个回头的瞬间,那句不经意的话,还是忍不住怀念,那个会让她轻易脸红的少年,那个高考前夕热得不像话的夏天,还有那一口又一口冰凉的红茶。
你
◎匆匆◎
月历再掀一页,五月来了。
带着期待,紧张,还有一点不舍。
教室外头的光越来越亮,黑板上的字却越来越稀疏,该教的都教完了,要学的也该学会了。
某天数学课上,老刘站在讲台上,不知不觉就讲到了最后一题。
“这是去年的高考卷,最后一题前两个小点的答案我已经发下去了,你们自己看看能做到什么程度,”说着,老刘抖了抖卷子上残留的粉笔灰,“至于第三小点,能做的就做吧,做不出来也别浪费时间了。”
“特别是考试的时候,遇到太难的题目,无从下手,咱们要选择适当的放弃。”他又说。
过去总是一字一句叮嘱同学们“咬紧牙关、不许放弃”的老刘,今天却告诉他们,实在做不出来就算了。
因为卷子上不止有这一道难题,尝试过后做不出来,放下也何曾不是一种成长。
人生也是。
忽然,底下一直手举了起来:“老师,还是讲一下吧。”
老刘整了整眼镜,抬眼寻声望去,一下就知道了举手的人——
正是坐在教室中间的苏清楣。
随即,他的眼前闪过一丝意外,苏清楣这家伙,刚来三班的时候数学就不太好,稍微难一点儿就被卡住,可近这几个月来,老刘竟见证了她从一百分上下的成绩,进步到了轻松拿一百三(150满分)。
“对啊,老师,这节课还有点儿时间,讲一下吧。”后座的刘瀚宇和朱浩明跟着附和。
“讲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