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此刻这个病号看起来又虚弱又可爱,仅仅一步之遥。
德拉科以前不知道这双眼睛里还能有这么温柔的神情,以至于每看一眼都觉得这是一种邀请,又像是一种勾引。
德拉科不知道自己失神地站了多久,直到一边的兰斯洛特轻手轻脚飞快地蹿出了病房,他才回过神来,从哈利的手里抽回了手。
“等下回来给你敷药。”德拉科感觉自己的脸飘上了很浅的红晕,他努力清理着脑海里刚刚肆意蔓延的各类非分之想。
“等你。”哈利眨了眨眼,没有再追问。“我已经受够了不能穿着睡衣仰躺着睡觉的日子了,快点让我好起来吧。”
护身符(上)
“荷鲁斯之眼的护身符……”哈利浏览着下周拍卖会的拍品宣传册,视线在这个翠蓝色的釉面制品上停留了许久。“真是特别,这就是那个尤金教授看上的拍品吗?”
“是啊,兰斯洛特已经确认过了,教授就是为了它才会去参加下一次拍卖会的,不过具体是想留作收藏、供科研用途还是为了入手之后再次倒卖就不得而知了。”德拉科在一边搅拌着要为哈利涂的魔药,一边回答道。
已经是深夜,窗外甚至可以看到天空上已经缀了几颗星星。
只有德拉科和哈利两人在,兰斯洛特在下午逃窜出病房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们是要把它买下来吗?还是只是能够引起尤金的注意就可以了?”哈利把宣传册翻到后面几页,其他收藏品都镶嵌着美丽的宝石或者是稀有金属,工艺精细且造型奇特,能够和这些拍品一起出现,想来尤金看上的这个护身符也价格不菲。
德拉科暂停了手上的动作,略带忧愁地犯了口气,“恐怕不行,那条黑龙造成的麻瓜建筑和汽车的损失维修费用也是我们出的,有些部分魔法并不能完全修复好。这个拍卖会显然要我们用麻瓜货币进行交易,巫师货币兑换麻瓜钞票的额度已经用完了——可能魔法部怕我们带着巨额现金去贿赂麻瓜吧。”
上次在古灵阁哈利也已经把自己的货币兑换额度用完了,只是没想到这笔钱花得这么快,刚出古灵阁的大门没多久就赔光了。
“那我们只要在他快要抬不起价格的时候停手就可以了。”哈利很快提出了解决方案。
德拉科有些惋惜地说道:“其实我对另外几件拍品也很感兴趣,鹰隼形态的摆件和蛇型对戒,你看第六页和第十页。”
哈利没费多少劲就找到了钻石蛇型对戒,德拉科说得没错,它确实很美,整个戒指看起来像一条盘旋着的眼镜蛇,蛇眼是血滴一样的鲜红,蛇头上带着一颗梨型切割的祖母绿,身上是一片一片碎钻构成的花纹。
对戒的两条蛇形态略有不同,但一样惊艳。
“蛇在埃及文化里代表着永恒的爱、保护和重生。”德拉科端着调好的魔药,走到哈利床边,“我很少对麻瓜做的首饰感兴趣,但这是个例外。”
“很可惜你们相逢在最缺钱的时候。”哈利认真地查看着宣传册上细小的文字,上面罗列着埃及相关文化和对戒的历史,密密麻麻的介绍暗示着它们来历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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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德拉科用上药的小刷子敲了敲碗边,发出清脆的声音,哈利闻声从宣传册上抬起了头。
“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德拉科俯视着哈利,拖长了音调有些玩味地说。
从半空中被甩下来的造成的摔伤和擦伤恢复得很快,但哈利这次住院的主要伤口还是脖子后被龙咬伤的伤口和被火焰烤焦的手臂。
让哈利这几天不得不光着身子趴着睡觉的罪魁祸首,就是此刻德拉科手上端着的流动性很高但又不会很快变干的魔药。
根据兰斯洛特给哈利传达的悄悄话,是德拉科和康复主治医生商讨过后选择了目前的疗养方案,而且德拉科还顺手顶替了护士在这间病房的所有工作。
哈利用一只手解开病号服的纽扣,然后把上衣乖乖脱下。随后整个人都趴在床上,把受伤的手臂展开在一边,做出一副任人摆布的样子。
虽然前几天已经完成了几轮上药过程,但是此刻德拉科发现背对着自己的哈利的脸和耳朵和脖子处都泛起可疑的红晕。
德拉科并没有急着用刷子涂上魔药,此刻他正用目光描绘着救世主略显瘦弱的赤裸背影。微微突出的肩胛骨和纤细的腰线正随着呼吸而上下起伏,手臂上新长出的皮肤明显要比其他地方更白一些,脖子后的伤口也明显变浅了很多。
德拉科特意在原有的药剂配方里多加了一些不会留疤的配料。
他下意识舔了舔嘴唇,窗外透进来几缕银色的月光让哈利的背部看起来更加光滑,谁也不能在这里留下痕迹,这片无瑕的画布只属于他。
蘸着药剂的刷子扫过伤口,哈利不受控制得有一些瑟缩。
“痒。”也许是头闷在枕头边的缘故,哈利的声音听起来黏糊糊的。
下一刻刷子毛茸茸的触感消失了,而且代之的是德拉科略有些冰冷的指尖,病床上的人肌肉明显紧绷了几秒,然后才慢慢放松下来。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和涂抹魔药的声音。
真是麻烦。就应该把他关在玻璃罩里罩起来,这样才不会天天受伤。
上完药的哈利看起来像上半身涂满某种淡绿色的青草汁,德拉科在水池边花了大概十几分钟完全把手冲洗干净,今天他穿了一件白衬衫,全程小心翼翼才没让黏糊糊的魔药沾在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