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death发来消息,表示希拉已经抓到人了之后,时杭就来到了这处楼顶等他。
时杭上前两步,走到炸弹犯面前蹲下,朝希拉伸出手。
希拉沉默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橡胶手套递给他,时杭很自然的接过来戴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看向又一次从昏迷中醒来的炸弹犯,语气算不上和善,但也勉强还能算平静。
就好像他问的问题只是“今天天气如何”。
“他们该死!”炸弹犯或许在恐惧,但还是怒骂出声,“如果不是该死的条子,那我的朋友就不会死!”
“所以,是怨恨?”时杭沉默了片刻,很快想通了其中的关节,“说实话,我不太能理解你们。”
他伸出手,捏住这人的下巴,同他对视了两秒。
——痛苦、怨恨、疑惑、得意以及隐藏的很好的恐惧。
“我不是什么正义执行人,”时杭松开手,站起身来,不再去看这个人,“不过既然是媒体引发的误会,你为什么不去炸电视台?”
既然是因为同伙被媒体误导而出的车祸,那为什么要报复警察?
“而且一切的起因是你们勒索警视厅……真奇怪,为什么会有人觉得警视厅有钱。你随便绑架一个有名气的议员,都能拿到比这个多得多的钱。”
“说到底还是蠢吧。”时杭摘下手套,看向希拉,“你说是吗?”
希拉点点头:“确实。”
不太懂,不过boss说的都是对的。
“当然了,我认为你只是在假借报复的借口,沉浸在当那个掌握其他人生死的「神」的游戏当中。”
时杭把橡胶手套随手抛弃,手套在空中便化成了焦黑的粉末。
他转过身,走向天台的楼梯。
“不过这个世界大概没有什么神明,你也当不成什么神明。”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为什么祂没有回应过那些人的祈愿?
他不是什么一定要执行正义的偏执狂,不过也很难对这样的家伙有什么耐心。
这个国家的死刑约等于摆设,他也不想把这个随时可能威胁到自己朋友安全的家伙送去警视厅。
“希拉,把他丢到东京湾。做得干净点,被人发现了会很麻烦。”
“遵命,boss。”希拉干脆的应下,随后紧紧地盯住时杭的背影。
时杭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于是停下脚步:
“希拉?”
“boss,”希拉眨眨眼,这会儿他终于看起来像是个活人而不是什么精致的雕塑了,“我想吃草莓蛋糕。”
“等住处安排好,我就给你做,”时杭对他笑了笑,语气温和,“我新认识了两个朋友,到时候也介绍给你。”
希拉点了点头。
他目送时杭离开天台,自始至终都没有施舍给炸弹犯任何一个眼神。
炸弹犯没有办法挣扎,因为他是被敲断了四肢拖过来的——boss说要用拖的,那这个人就不能够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