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然掩帕,看似在低低哭泣,实际帕下的嘴角上扬,只是语气说不出的幽怨,“怎么会这样?世子好不容易回来,刚刚我若等等世子,也许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父亲还是快些筹些赎金,不然晚了的话,我怕世子会”说到这里,顾安然语气哽咽,满面愁容,“可是府中如今这样的情况,如何凑出这么多?若是将铺子田地庄园卖卖可能还能凑凑,可是这些东西的地契也都在母亲手中。”说到这,卫明远对齐嫣的恨又多了一份,顾安然在一旁哭哭啼啼的吵得他头疼,但他也知此事怪不得她,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深宅妇人,怕是从未遇过这件事。他不耐的朝她挥了挥手,“这事为父会想办法,你先回去吧!你不用担心,谁也不能欺我们宣平候一分!”顾安然也很识时务的退下,退下前,她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卫明远,见他好像反倒是不担心这十万两黄金,心中暗暗猜测这些年他自己的小金库有不少。可恶了,这赎金看来还是定少了!可十万两黄金不是小数,就算卫明远多年为官,不吃不喝,不养这一大家子,光靠拿俸禄根本攒不起来吧!所以多半都是些不义之财吧!就是有些好奇,他将这些东西藏在哪里?顾安然走后,卫明远脸色阴沉,吩咐身边的侍卫道:“赶紧去请城防营的陈都尉来,说我有要事。”另外一边绮罗又回了一趟永安王府,将今日在普渡寺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萧元祁在听到顾安然竟然让那群黑衣人去绑卫简,刚喝进口的茶水,一不留神竟然将自己呛到。“咳咳咳,她当真是这样吩咐的?”绮罗到现在也觉得难以想象,这哪是一个深宅妇人敢做的事情,竟然叫人绑自己的丈夫?“兴许是卫简哪里惹到了顾少夫人,我可是听说他回府第一日就宠幸了个丫鬟,丝毫不给顾少夫人脸面。”长庚在一旁一通分析,有道是最毒妇人心啊!果然如此!萧元祁意味不明的看了长庚一眼,“倒是没想到你将人家内院的事情打探的如此清楚,让你做本王的侍卫可真是屈才了。”长庚尴尬笑笑,还不是因为这位顾少夫人太特别了,忍不住就多打探了下侯府内院的事情。绮罗摇摇头,“你们不清楚,那丫鬟是少夫人自己安排过去的,有意为之,去普渡寺的一路上,看起来也是极其厌恶世子。”长庚挠挠头,那就更加看不懂顾安然的做法了,后院的女人哪个不想得到宠爱,像她这般将卫简推出去,并且还让人绑他,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萧元祁深思片刻,“这也是个好机会,卫明远就这么一个嫡子,必定会筹钱赎人,听闻他府上现在支不出银子,咱们正好可以顺藤摸瓜,看看他是否还有其他私产?”“可是,宣平候与城防营的几位都尉都算相熟,只要有足够的兵马,他若假意赎人,实际派人蹲点捉拿,未必需要筹出这么多钱赎人。”长庚觉得卫明远怎么看也不可能是那种吃亏的性子,必定是分文不花,既想救出人,又想抓住这群贼人。萧元祁也知他说的不无道理,又吩咐绮罗道:“本王会派人跟你一起接手卫简,那伙贼人无非是要钱,这有五万两的银票,将这件事后续的利弊分析给他们听,聪明人自然知晓如何选择。”“还有后面怎么安排你就听少夫人的。”“是!”绮罗得了吩咐,便走了。长庚有些心疼,萧元祁刚刚眼睛都不眨一下,花出去的五万两。“王爷何必花这冤枉钱。”“这钱不冤,宣平候很快就会给我送的,稳赚不赔。”萧元祁则起身往外走去,长庚还没摸清他想做什么。“王爷我们这是去哪?”萧元祁眼眸幽深,狡黠一笑,“本王好歹是永安王,虽然没回封地,但巡视一下城防营也是够格的,城防营事关上京城内安危,也要时时去巡查一番,看看这些人有没有偷懒懈怠。”城防营中,陈都尉听人通报说,宣平候请他过府,于是放下手中的事情就打算去一趟。哪知他刚跨上马,萧元祁便来了,还与他撞了个正着。毕竟是王爷,身份摆在那里,陈都尉只能下马行礼。他心中却很是疑惑,萧元祁很少来城防营,一直以来,众人都觉得他是个闲散王爷,今日来这一遭又所为何事?“陈都尉正当值时间,这是要去哪里?”萧元祁脸上虽有笑意,却不达眼底。“下官家中出了点急事,所以要回去一趟,还请王爷见谅。”陈都尉自然不能说要去宣平候府,擅离职守去重臣府中,要被御史台弹劾目的不纯,情急之下只能找了这么个借口。“哦~~是何急事?竟然要都尉当值期间,擅离职守,若是真的着急,本王也能帮上一二,毕竟本王向来助人为乐。”萧元祁一双眼睛紧盯着陈都尉,陈都尉此时心虚的不行,低着头不敢直视。“不必劳烦王爷,只是只是小事,小事!”“既然是小事,何必着急,等下了值再去。”萧元祁突然拍了拍陈都尉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是都尉,要做表率,若你手底下的人都学你,一有点事便随意离开,这成何体统?!”“今日本王正好在这,将大家都叫来,我永安王府有一套十分完善的练兵之法,有这机会,交于你们,切莫懈怠了!毕竟你们守护着整个上京的安危,至关重要!”长庚一直跟在萧元祁旁边努力憋着笑,他家王爷,出尘的长相,看着高洁无瑕,实际内里黑的很,这一点,那顾少夫人倒是与他很像,难怪要一再相帮。陈都尉听萧元祁这般说,只觉头皮发麻,萧元祁这是唱的哪一出,竟然要操练他们!他什么时候管起城防营的事情了?:()少夫人重生黑化,侯府要凉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