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颈侧传来一阵刺痛,鲜血也没放过。
陆禾的心又凉了半截,绷紧的手脚缓缓松懈了力道。
祂真的要杀自己……
那抵抗似乎也没有意义了。
任凭触手缠上,脖颈上的腕足尖端压住舌苔,一直到达咽喉。
颈侧鲜血不断流出,陆禾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差。
他整个人开始轻微地颤抖,体温也越来越低。
应该是要死了吧。
原来死亡,是这样的感觉……
就在陆禾垂着眼,大脑都开始麻木,他甚至开始犯傻一地思索着:自己的睫毛现在是不是挂满了霜棱。
颈侧的吸盘突然停止了活动,相反地,似乎有什么东西逆向流淌进了血管里。
陆禾微微一顿。
身体似乎开始重新升温。
他一开始还没想明白,触手分泌的物质究竟是什么,直到体温越来越高,高得有些不正常。
而他的大脑也越来越晕,变得迷糊,一股奇怪的火烧火燎的感觉,顺着清瘦平坦的小[月复]一路往下。
陆禾终于明白过来,“祂”的神经性毒素有什么作用。
微量致幻,比如触手初次吸血,他做的那个万花筒一般的梦;
大量致死,像刚刚的私家侦探和朱港明;
而中等剂量……却能让人开始失去理智,沉溺于最初的本能。
就像他现在这样。
陆禾的呼吸渐渐急促,鲜红的唇瓣间尽是呼吸时白色的水雾,他整个人躺在沙发上,脚踝被腕足圈着,以一种怪异的角度维持在半空。
他只是挣扎了一下。
下一秒,伴随着一声惊呼,力道顺着触手传到各处被卷住的关节,陆禾毫无征兆地被提上了半空。
原本后背靠着沙发,还算能获取点安全感。
但现在这个样子,他整个人失去了发力点,只剩被迫悬在半空。
唯一的依靠,就只有关节处的那些触手。
陆禾不可能不紧张,但一紧张,血液循环就会加快。
神经性毒素蔓延到每一处神经元里,体温已经不知高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大脑仿佛变成了一团浆糊,陆禾几乎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甚至没有多余的思路去想:为什么刚刚明明还处在暴怒状态下的“祂”,到现在还没有杀死自己。
陆禾觉得渴,更觉得热,甚至还下意识地低下头,用下巴去蹭圈着自己脖颈的那根触手。
黏液冰凉,起码能纾解几分。
却不想自己的行为,让本身勒得他关节发红的触手力道更重了几分。
“热……”陆禾轻声道。
“陆…禾……”
“陆禾……”
“陆禾,陆禾……”
接连不断的呼唤,终于让陆禾稍稍回了点神。
他轻轻嗯了一声,尾音上扬,带着疑惑,但更多的是勾人。
那声音继续缓慢,而不可违逆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