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不去,但此时却又只有他一个怪物方便去做这种事。
催眠师坐在一把木椅上,皮鞋尖翘起,姿势优雅,像坐在某些奢华场合:“斩阎刀?是那个高阶玩家拿的。”
他的兔耳朵折下来:“我不太喜欢他,人类不是什么好东西。”
主要原因是那个玩家离主神太近了。
他很讨厌。
“用你的怀表去催眠他怎么样?”魔眼提议,它可不想再直面这个人类了。
它都隐形了还能发现它的气息,真是可怕得很。
催眠师晃了晃手中的黄铜怀表:“意志坚定的人不会容易被侵蚀的,如果要选,自然要选择意志薄弱又渴望力量的。”
“那样才好控制,不是吗?”
苏灯停在了警戒线之外,负责拉警戒线的周瑾和他见过几面,对他一笑,算是打招呼。
周围的人群还没有完全散,有人还大着胆子去看怪物此时的景象,但在看到怪物身上后,又恶心地后退好几步。
更多人已经跑了,远离了这个危险之地。
苏灯也在看,雾蓝色的眼眸眨了眨,但他不是在看怪物,而是一个一直窥视他的视线。
就在刚刚,他前脚到了这里,后脚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一瞬间烟消云散。
从到商场开始,苏灯对那个视线的感知未曾停过,不过它懒得去找到底是谁,现在消失却有些突兀了。
是因为江烬吗?
苏灯再次抬起头。
包围圈内,商场的广场上空无一人,只有江烬站在人面怪物的面前,长刀破空,被淡漠的主人一次次挥出,轻易剥去了怪物身上的面孔。
惨叫声收敛了许多,怪物的惨叫声逐渐变得刺耳。
人散了大半,只有苏灯很自然地又在路边的椅子上坐下了,拆开了小蛋糕,边吃边看。
他还能看到怪物体内那枚花瓣在起作用,旋转着从内里掏空怪物的血肉,所以此刻的怪物看起来才会格外不堪一击。
就像是被掏空的空壳一样,迟早会因为承受不住外力而倒下。
但苏灯知道自己动手不是因为站在哪一边,他只愿意站在自己的立场。
比如现在怪物毁了他的棉花糖,害他没办法开心地坐在太阳伞下吃冰淇淋,他会出手。
但并不是因为要帮助人类世界,只是因为自己不高兴。
同理,他也不会帮助那些怪物。
现在无限流里的怪物似乎更想先除掉他。
苏灯吃掉蛋糕上的草莓,像是被顺毛的小猫似的眯起眼睛。
好吃!
包围圈内,江烬再次挥刀。
利刃寒光,他自身站在那里,已经像是一把锋利而无人能敌的刀,那双灰黑的眼眸在面对怪物时,尽是冷漠。
人面怪物根本不是对手。
不愧是被他选中的高阶玩家呀。
苏灯吃着小蛋糕,甜甜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