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湘转头从树上折了树枝,把绿色的叶子一片片掰下来,这条树枝足足有人的小臂那么长,他在空气中挥了两下,树枝破空的声音在耳边炸开:韧性不错。他悄悄拿着树枝走在到白鸣的身后,魈宇烛睁开了眼以这个视角和怀湘对视了,见怀湘手里拿着树枝,他眼疾手快想把白鸣推开,白鸣任性语气里带着不满:“怎么了?你不愿意我碰你?”只见怀湘笑眯眯的比了一个嘘的手势,魈宇烛叹了口气:“算了,忍一忍就过去了。”随后把白鸣的脖子摁在了他的颈窝,白鸣不明所以然:“到底怎么……啊哈!”他的头被死死箍在了魈宇烛的颈窝,他刚刚想问魈宇烛为何这样就听到身后破空的声音,随后尾椎骨附近传来剧痛,他的眼泪瞬间飙了出来,伴随着他的惨叫深深噎在了爱人的颈窝。
魈宇烛听见他的惨叫手上力道不自觉放松了不少,他不知道怎么安慰面前这个全心全意信任他的人,白鸣痛的鲤鱼打挺翻了个身,原本一脸凶样的他在看到怀湘本人时气势瞬间怂了下去,怀湘丢掉手中的树枝,一手牵着魈宇烛把他从地上拉起,另一只手直接提起白鸣的衣服后颈,把人拖了上去。
白鸣原本还在小幅度挣扎,但是最后没想到在转角处看到自己的班主任梁老师,他瞬间愣在原地,任由怀湘把他拖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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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花郎儿
怀湘在梁老师面前站定,梁老师看着魈宇烛——白柒的家长,还有一旁尴尬的白鸣友好的打招呼:“经过学校要求,我今天来家访,调查一下学生的家庭情况。”
“梁老师好。”白鸣尴尬的打了个招呼,一旁的魈宇烛轻轻的掰开怀湘牵着他的手,偷偷从树后面溜走,又从府邸的侧门进去找顾笑阳给他打下手。
怀湘带着梁老师上了楼,去看白鸣的房间,白鸣留在楼下堂屋沏茶,梁老师原本以为三楼就是他的房间,只不过见怀湘在一旁摆弄着柜子,她也就有礼貌的在那等,直到怀湘说了句请她都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怀湘是什么意思。她几乎是一路懵的上了阁楼,一时间很是心疼白鸣的生活环境,原本来的时候想着毕竟是来自门第之家,就算是私生子平常这位看着也是很宠爱白鸣的,住的地方平时应该也不差。
等她上了楼再白鸣的屋子里逛了一圈,又看了看刚才进来时那个黑黝黝的楼梯口:屋中内饰千金难买,可惜没有自由吗?调查完一切梁老师在档案上记了下来,随后和怀湘一起下了楼去了堂屋。
白鸣听到不远处有声音,立马从凳子上站起来乖巧地立在一旁,怀湘一进门坐在立位的椅子上,随后便向梁老师说到:“请,鸣鸣上茶。”白鸣双手端起茶托跪在怀湘面前,把手中的茶托和茶盏举过头顶递给怀湘:“阿爷,请用茶。”怀湘顺手接过抿了一口便放在一旁,他用手摸了摸面前的头之后把白鸣扶起来,白鸣又端起另一盏茶微微鞠躬递给梁老师,梁老师刚刚接过白鸣便回到怀湘身边。
他乖巧的在怀湘膝边跪坐,微微趴在怀湘膝头,怀湘一脸慈爱的看着他用手摸着他的头:“梁老师我们家规矩多,还请见谅。”
“正常,毕竟是门第之家。”两人正常的寒暄了一会,怀湘才放白鸣离开:“鸣鸣回你房间去,等会儿我让宵宵来找你。”毕竟接下才是真正的谈判。
梁老师见白鸣走了后,极为严肃的看向怀湘并表达了她对囚笼式的房间不满。怀湘随口一扯:“他抽中了美貌的彩票,我要保护好他。”
“那您的任务应该是遏制坏人之手,而不是不给他自由。”梁老师义正言辞的说。怀湘语气中带着几丝嘲讽:“可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只是一个打架厉害一点的郎中,又不是神。”
“您师从怀大人,而他肩比神明,半仙大人也不希望你对小孩还这样吧,听闻您是他最小的弟子,他一直对你疼爱有加。”
怀湘沉默片刻,准备送客,在梁老师走之前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心有千千结,难与他人言。内心藏苦楚,无言对外说。”梁老师听到这句话侃侃回头,就看到了远处在阁楼上白鸣向她挥着手作别:“这世道难啊,人人都难,家家都难。难怪半仙大人传说中想要扫平这一堆烂账,却被当做为祸世间。”
“你不是梁老师吧,或者说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梁老师这个人,你很强按理说我是发现不了你的,你为什么要故意露出马脚来找我谈判。”
“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又何必那么较真呢?”
“我有我的计划,不需要你来打乱,我不管你是谁,因为什么原因也好,既然你知道了他到底是谁,那我就劝你别碰他的生活。”
“那我偏偏就要来插一脚。你作为他的徒弟医术高明,那你肯定发现他的身体越来越差活不久了,如果你不想要他死,就好好照顾他陪我演好这场戏。”
“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因为你心悦于他。”
“小屁孩,别管我的事,你以后会知道我是谁。”怀湘已经很久没有从别人嘴里听到小屁孩这三个字,他都这么老了还有谁会叫他小屁孩,师父那一辈的人基本上都死光了,等等那可不一定……
眼睛面前的梁老师在原地愣了大概有十几秒,如同死机一样,然后又如同平常的语调和怀湘告别,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怀湘看着梁老师离开的背影,沉默的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那边的人几乎是瞬间接通,手机那边的人声音冷清,给人一种从容不迫的感觉:“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白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