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一把抓住绯雪的手腕,强行把绯雪拉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吱嘎一声,房门关上了,把绯雪与云殊关在了一起。
绯雪没有问云殊想要对他做什么,也没有提醒云殊晏泠当初有令,任何人在他完成《海清河晏图》之前都不准靠近他。
只见云殊在柜子里翻找一通,拿出一套干净厚实的衣服递给绯雪。
“先说好,我可不是同情或者关心你,只不过你要是染病,那座冰雕就无法完成,到时太后寿宴,王爷拿不出像样的贺礼,太后怪罪下来,遭殃的可是王爷。所以我这是为了王爷,才不是为了……”
“谢谢你,云殊。”
绯雪打断了云殊喋喋不休的话语,同时将衣服接过来。
见绯雪毫不避讳直接宽衣解带,云殊立即转过身去用后背对着绯雪。
通红的脸绯雪虽然看不见,但耳朵上的红晕却是无法掩饰。
布料摩擦的声响细碎,在格外安静的房间里清晰得可怕,云殊浑身热血沸腾,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
“你、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啊!”
这句指责听得正在换衣服的绯雪不禁苦笑。
他一个男人,要怎么才算知羞耻?
不经意间,他瞥到了自己身上深浅不一的痕迹。
这些痕迹无一例外全是晏泠弄出来的。
绯雪面色微沉,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云殊骂的也没错,毕竟在云殊眼里,他就是个靠出卖肉体茍活的贱人,确实不该随随便便在别的男人面前脱衣服。
“你可以转过身来了。”
将衣服穿好后,绯雪说道。
云殊没有立即转过身,因为他不想让绯雪看到他红得像猴屁股的脸。
拼命在心中对自己重复绯雪就是个吃里扒外的叛徒,云殊这才艰难地平复了自己胸口异常的鼓动。
转身与绯雪面对面,他唯一的一套缎面夹袄穿在绯雪身上有一点紧,不过绯雪穿起来却有种别具一格的美感。
云殊不由自主地盯着绯雪看,深知自己已经触犯了晏泠的命令,继续这样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他只觉体内的热流再次奔腾。
绯雪本以为云殊还有话想要对他说,所以才安静地站在云殊面前,结果却被云殊粗鲁地赶出房间。
有了这身干净保暖的衣服,绯雪觉得自己还能再坚持数日,至少要把这面冰墙雕完,于是他挥起剑,从白昼到夜晚,一刻不停。
深夜,整座岚王府都睡了,还在舞剑的人唯有绯雪。
负责巡夜的寒秋几次三番绕到绯雪这边来,却也只是默默望着。
他并非害怕自己违反晏泠的命令会被晏泠惩处,他怕的是到头来挨罚的人还是绯雪。
纵使绯雪武功盖世,凭一己之力雕刻这面冰墙也要花上数日。
他知道绯雪已经五天五夜没合过眼,并且水米未进。
“再这样下去……”
寒秋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听到不远处传来绯雪剧烈的咳嗽声。
这声音咳得令人心惊,哪怕有些距离,喷在透明冰墙上那些刺眼的血红还是逃不过寒秋的眼睛。
他上前一步,与此同时,绯雪手中的剑颓然下垂,强撑的身体倏然栽倒。
咚!
虚弱到极点的身体被一双强劲的大手稳稳接住,顺势打横抱起。
旁边,慢了一步的寒秋只能眼睁睁看着绯雪被别的男人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