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鹤年目光打量他疾跑的背影,优雅地吩咐佣人将饭菜撤了。
温然小跑到谢衍的房间,微微喘了一口气,胸腔起伏不定,他缓了几分钟伸手敲了敲谢衍的门。
红木门纹丝不动,温然也不气馁,又伸手轻轻扣门,见里面还没动静只好放下手。
谢衍听见门口的声音终于消停,窝在沙发里翻着书,是一本比较枯燥的英文原着,他耐心欠缺地翻过几页后就丢到一边,拿起旁边的游戏机开始玩,澎湃激扬的游戏声音让他心情更加糟糕。
约莫一刻钟过后,谢衍起身去喝水,门甫一打开,外面用脑袋抵门的蠢货意外地撞在他的胸膛上,头痛得挠着脑袋,谢衍平静下来,“还没走?”
温然摇晃着头。
谢衍不快地眉宇皱起,“如果我一直不开门呢?”他语调开始变得刻薄起来,“你就在这傻等着?”
他点了点脑袋。
谢衍都有点被气笑了,后背抵着门,他身材挺拔,直直站着快要将温然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找我什么事?”
“不是我让叔叔这样做的。”他小声说道,清澈的眼睛快要望进谢衍的瞳仁里。
“所以呢?”谢衍反问道。
温然轻轻咬着唇没说话,谢衍琢磨出味来,耐人寻味道:“所以你在向我解释?怕我误会?”
“嗯。”
谢衍轻笑一声,眼底没有温度,“回去吧。”他阖上门,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勉强给他留下脸面。
门被关上后,温然耷脸臊眉地站了一会儿,白着脸离开,他好像听懂谢衍话里隐含的寓意了,仿佛在说,即便解释也没什么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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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温然起得很早,将该装的东西全部装进书包里,鼓鼓胀胀的快要溢出来。
阿姨临走前吩咐,在海边一定要注意防晒别中暑,絮絮叨叨有没有带防晒霜,说完又拉着谢衍说到达酒店后切记给她打电话。
谢衍拉过帽檐说:“知道了。”
司机将两人送下山,与他其他的几个朋友汇合,简一言过来和谢衍说话时,温然这才察觉其中没有傅尧,他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隐约有松了一口气的滋味。
去海边酒店的路上,温然略有点担惊受怕,直到有一个剃着寸头的男生跟他打招呼,询问他要不要喝水,寸头长相很阳光,微微一笑就露出大白牙,是很容易让温然卸下谨慎小心的类型。
他摇摇头拒绝了,说自己背包里装了水,男生也没再说什么,转头去跟别人说话。
到达酒店后,温然跟着谢衍他们办理好房间,拿着房卡把背包放进房间,出来时跟着大伙一起去准备烧烤的食材。
海边天色蔚蓝,云层稀薄,白鸥展翅高飞,快要刺破海边的水平线。
海面波光粼粼,温然也脱了鞋踩着细细的白沙,他小心翼翼地跟在谢衍和简一言的后面,注意到谢衍抄兜的手伸出来,从海边的沙滩上捡过一个海螺。
他可能不大感兴趣,只是随手捡起,觉得没意思后正要丢掉,被身旁的简一言拿了过来,放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