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闻夏了解,这里的守墓人并不会做多余的事情,更何况谁会没事跟一个不相识的墓碑除草?
老头子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羞赧地摸起了略显地中海的脑袋,“可能是我记错了,人上了年纪,记性总归是不好的,可能是上半年刚除过的,然后记成了这次。”
疑惑更是乱成一团。
他在众多纠缠的杂线中捋析出一条,“是有人拜托您这样的吗?”
老爷爷晃动一下筋骨,看了闻夏一眼,便说道:“是啊,这活又不累,不需要一个小时就能干完,还能收钱,多好的事啊。”
闻夏费劲地咽了咽口水,将铁铲的手柄攥到发热,问出最后一句话:“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老人说道:“好几年了。”
他说完哼哼评价一句:“挺俊一小伙,出手倒是阔绰。”
—
“已经一周了,他应该是真的不打算再回来了。”周泽面朝谢衍说道,“您不打算再换一个地方吗?毕竟这里——”他咬咬牙一口气说出来,“对您已毫无用处了。”
先前转到随洲后,谢衍的病况没有加深,有所减缓便是起了一定的益处。现在又回到最初的,没有一点用处的地方是时候该转移了,并且持续待在这里会导致谢衍的情绪呈负面增长。
“不用了。”
周泽瞪直眼睛,“什么?”
谢衍微笑,即便这张笑容在他脸上显得虚情假意,“不用再换地址了。”
他已经不想再频繁地换动地址了,不是他累了,是他不想再让温然那样累了。
他很乐意迎接这一次的宣判。
“哐。”是钝钝的敲门声。
周泽叹了一口气,无力地摇了摇脑袋,可能是想躲避这种逼仄的氛围,丢下一句“我去开门”便溜走了。
平时基本没人会主动打搅他们,房东也是十分知趣,知道自己雇主喜清净,有事会提前用手机询问,周泽手放在门把上时还在腹诽来人是谁。
可在门拧开后的一刻,看清对面站着的是谁后,整个人如同死机一般卡住没有言语。
“让开。”闻夏清冷地开口说道。
周泽还没来得及诧异,自己的雇主听到声音后,眸色存着迷茫朝声源处望来,黑黢黢的瞳仁颤了颤,先是缩小成一个黑点随即又不断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