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费劲地咽了咽喉咙,喉结上下滚动,嗓音里的笑声没有温度,略有几分刺耳,“你甚至可以吊着我,不用任何顾及地玩着我,就像我之前对你那样。”
“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支持
啾咪
收尾部分是真的很卡,不确定明天更新不更新,鞠躬抱歉。
“话说隔壁和你什么关系啊?当时一听你人不见了着急得跟什么似的?”程晨正在颜料盘上调色,趁着抽空可以闲聊的缝隙问。
温然正在收拾厨房垃圾,冷不防地顿一下,被他猝不及防地问起,便又想起昨天谢衍眼睛周边布满红血丝地请求,神情万分可怜地说:“好吗?”
温然没再吭声,客厅里只余下一阵冗长的沉默。以前他常常觉得只要能够待在谢衍身上,安静如空气一般,他也就知足,可现在和谢衍一同处在静默的空间下温然只觉得难熬,甚至还没在周泽回来前就走了。
他直到走出门时也并未回头,只不过客厅的右侧方竖着一面光滑平整的落地镜,温然要是走得没那么急切,只需要余光闲适地往另一头一瞥,就能从那扇镜面望见谢衍颓唐地坐着,脑袋垂起,恍若一只被人厌弃随手甩在废弃工厂边的呜咽小犬。
“喂,你发什么呆呢?”程晨抬头望他一眼,故作不快地哼唧,“听没听我说话啊?”
温然手里的动作不停,将垃圾袋分类完毕,“别多想,就普通朋友。”他两手提着黑色塑料袋,“帮我开个门,我去楼下扔垃圾。”
“好勒。”
今天天气还算不错,有惠风暖日,舒服和畅。小区底下有一个专供闲聊的亭子,几个时常能撞见的老人正在亭内笑着聊天。
“唉,家里的线路断了,都是一些老物件,让人家师傅来维修结果中午没空,只能等晚上来。”
烫着时髦羊毛卷的老太太说,“可不是吗,之前插座那块位置电线老化,上次差点起火,后来索性将家里的旧家伙全部换了一个遍。”
温然路过时听了两嘴没放在心里,他将手边上装着喝完塑料瓶的垃圾袋分出来放到一边,方便拾荒老人过来捡。
“闻夏?”一道年轻的嗓音突然喊住他。
温然扬起眸,目光扫向坐在几米远的长椅上的男生,也许不应该用坐,他屁股着在椅面上,双脚蜷起以蹲着的姿势放在椅子上,他乜着眼等确定下来是对方后倏地利溜地爬起来。
见温然的眼神瞥过被他踩着的椅子后,悻悻然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伸手在口袋里掏了掏,半天没有摸出一张纸来。
面前的小年轻是不久前在温然公寓里过夜的那个体育生,两人勉强算作认识,并没有什么实打实的交情,温然只是对他略微地一点头以算作是打招呼了。
唐源见他要走,懊恼地咬着下唇,快要把嘴唇撕扯下一道小口子,闷闷几秒后说道:“我被我爸赶出来了。”
他也不管温然是否关注能够听见,整个人如同诉苦似的倒豆子往外撒:“我爸非得让我和我不喜欢的女生见面,我就跟他吵了一架,顺便还出了个柜。”
温然心中腹诽:吵架中途还顺便火上浇油,也难怪被赶出来。
唐源看他停住,瞬间像小狗似的把脑袋垂下来,“我几个发小要么出国要么在外地,没地方去了。”不知是无意还是刻意流露出一股可怜劲,黑雾雾的眼睛湿润地望着他。
温然嗯了一声,他样子确实看着可怜又无助,不过温然也只是打算下楼扔个垃圾,没有任何想将其余物品带回来的想法,所以点头应付后就打算走。
唐源一把扯住他的袖子,被温然反应极快地抻手打掉,他不虞:“你干什么?”
唐源肚腹传来肠胃饥饿的叫声,他脸色有点腼腆,“我一早上没吃饭了。”
如果是换做别人,可能会福至心灵地询问一句:“要去我家吃饭吗?”可温然不是,他没有收留儿童的习惯,就连程晨住在他目前居住的公寓,也是好言请求了半天,再加上两人关系不错,房间空着也是空着。
“右边路口有一家沙县小吃。”温然丢下一句话就往回走,行至半路时倏地停下来,抬头朝四周望了望,总觉得有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来回踅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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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得知谢衍住在自己隔壁,温然也并没有大多不适,他偶尔会站在对面阳台跟自己打招呼,时不时地送上各种时令水果,好像温然先前的沉默不语并没有让他完全地消磨完意志。
就连温然也不理解,明明一个开始说不喜欢的人,为什么现在偏偏又执拗起来,宛若自己变成烧毁后的余烬,也要一同干着生咽下去。
是不是倒映在湖面的月亮,就永远没有天尽头的明亮艳丽。
温然不想再去纠结,因为有更加麻烦的事情找上门来。温然格外地不快地坐在沙发中央,望着程晨和另一个被带回来的唐源,他不说话冷清的模样看着就令人发憷。
程晨叹了一口气解释,“他好像没地方住了,手里的钱也全部用完了,李随他们寝室更别说了,人和垃圾都挤不下了。”
温然还没说话,程晨接着说:“不过也只是问一问你,我知道你有洁癖,你也不用强求,如果不行的话我再去他们那问一问。”
程晨和唐源平时关系还不错,先前玩过几次游戏吃过几趟宵夜便觉得关系还挺铁,有需要能帮则帮,程晨是刚好去李随他们房间串门时内碰见了,打算将人带回来问一问温然,也没有道德绑架的意思,不行的话就让这人利索的走,免得还伤了程晨和温然的室友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