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谢衍穿上助理递过来的干净衣服,懒得看温然一眼,等下属将查清的事情整理成报告送上来时,他冷哼一声,“别让他太好过。”
他不是……那个意思。
谢衍痛苦万分地捂着脸,指骨泛着宛若死人才有的病态白,只觉得空荡荡的胃部又开始痉挛地阵阵抽痛,仿佛也在告诉他活该。
室内摆放的花瓶、架上的笔墨纸砚、镇宅清净的貔貅兽像全部被他掀倒在地,发出霹雳哗啦的清脆声响,羊毛地毯上也迸溅到小块的碎片,书房的场景简直如同飓风过境,糟糕烂成一团。
最后全部汇合成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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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然被闻熄带到医院进行拆除钢钉手术,又向辅导员请了一周的假期,闻母他们跟着要来,后来被闻熄说陪护只要一人给打发掉了。
骨科在六楼,闻熄让他在楼下等着,自己一个人先上楼问情况。
主治医生跟他定好手术时间,并且认真告知手术前需要注意事项,闻熄等人说完静默几秒钟突然问道:“事故会导致人性情发生变化吗?”
医生合上手里的病案本,双肘撑在桌面,半晌后说:“遇到重大突发状况,人在精神状况不能承受范围之内,即便事后安全度过也会患有创伤应激反应,例如重大地震、车祸、抢劫等。”
“性情因为环境的情况,会逐渐潜移默化发生改变。”
“就连饮食习惯也会吗?”
医生沉吟一会儿,“并非没有可能,只是比较少见。”
闻熄也笑了,将温然的病例收拾起来,懒懒散散地站起来,扭动胳膊舒缓一下筋骨,“也许是我想多了,总觉得我的弟弟变成一个陌生人。”他说着说着又低低笑起来,“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呢?”
医生推了推眼镜,安慰道:“别想太多。”
闻熄潇洒走出门,下电梯往温然的位置走,可还没走几步,亲眼看着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在和温然说着话。
那男人模样勉强能和他比上三分,一个劲地低着头对温然恳求,宽阔的后背稍微弯下,在温然的面前竟然显得有几分鞠躬讨好,似乎在哄人。
闻熄正要准备上前问问情况,只见温然一个巴掌意外落了下来,将他的脸颊打偏,印了一道绯红的印痕。
作者有话要说:
人不舒服,呕蓣舄吐,可能是因为食物原因,今天只有两千,很抱歉。
明天补一下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