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想,也不知道这房子的隔音好不好。她又想到,卖家具的人还说这木床的质量好,结实,可她觉得,要是天天这么摇下去,别说是用二三十年了,恐怕过个两三年就得摇得散架。
然而,没容她再想更多,突然脑子里便觉得好像放空了一样,整个人像在软绵绵的云朵里,飘飘然的,身子软得像是一滩水。潮起潮落,几番下来,她觉得全身都像没了力气似的,整个人都不想动,就那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香很沉,一直到听到了远处飘飘渺渺的军号声,以及不知谁家院子里养的公鸡打鸣的声音,她这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醒了过来。伸手一摸,发现旁边是空的。
严凛一早就起了,在厨房里鼓捣早饭。他很自责,觉得自己昨晚真的是太流氓了。他明明平时自控力挺好的,可昨晚不知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不光那样了,还连着要了三次,把她折腾得太累,到现在还起不来床。想到这个,严凛的心里自责极了。
这是他头一回自己动手做饭,虽然他挑水劈柴做木工样样都会,但做饭他是真不会。在他父亲家里时,有厨师有勤务兵,在部队时,有食堂,都用不着自己做饭。不过,他可以学,做饭应该也没有什么难的。
等苏香草走到院里时,就闻到了厨房里的米香。
严凛在厨房里道:“等好了我叫你,你只管等着吃。”
苏香草于是便先去洗漱收拾。擦洗身子的时候,她看到脖子和胸前有几处红痕,因为她皮肤白,看着就更加明显。她找了件带领子的衬衣换上,但她发现还是不能完全遮住。等她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严凛已经做好早饭了。
苏香草尝了口白粥,太稠。又夹了一筷子炒鸡蛋,有点焦。
严凛埋头吃粥,不敢正眼看苏香草。因为他一抬头,就能看到苏香草脖子上的红痕,一看到红痕,就想起自己昨晚对她做的事。一想起昨晚自己对她做的事,就愈发的自责内疚。
“嗯,味道还不错。”苏香草道。
“真的?”严凛闻言抬头,随即又低下头继续吃粥。
苏香草:“嗯,真不错,我喜欢。”
苏香草觉得,还是要多鼓励,多表扬,不能扫兴,打击他的积极性。
果然,严凛听她这么说了,心里觉得甜丝丝的,他想,今天真没白起这么早。下次他再变着花样做点别的,她一定会高兴。
吃过早饭,严凛出门上班。一出去,就遇到了刚从隔壁出来的顾青霖。
顾青霖顶着个黑眼圈,一副缺觉的样子,显然昨晚一夜都没睡好。
两个人相对无言,谁也没主动开口打招呼。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上了部队的车,一路沉默着到了师部。今天郑师长召集团级以上干部开会,他俩到的时候,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几个人了。
他们俩一到,原本有些嘈杂的会议室,突然变得安静了许多。有几个人来得早,刚才因为郑师长还没到,于是他们就聊起了昨天的大新闻来。严凛的结婚对象是顾青霖前妻这事,现在已经不算什么新闻了,大家都知道了,知道久了也就是那么回事了,不觉着新鲜。
最新的八卦是,昨天顾青霖的娘在易军长家大闹婚礼的事。据去参加婚礼的一个团长回来说,顾大娘那叫一个威武,一上去就给了顾青霖一个大耳光,顾青霖当时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还有毕雪,以及易军长夫妇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总之昨天那场婚礼,真是太热闹了。
几人正说着呢,就见严凛和顾青霖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进来了,这才立马收了声,停止了讨论。
顾青霖阴沉着脸,没有了往日常带着的笑容,也不像平时那样见到人就热络地打招呼。他将笔记本往桌上重重一放,拉开张椅子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