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榆安一直觉得自己是无欲有求的人。
他在事业上有野心,一心想做原创游戏,也想建立自己的游戏王国,一切规则他说了算,励志改变游戏界的抄袭风气。
事业占据了他全部的心思,在他的未来规划里没有感情,所以对待感情避之如蛇蝎。
因为不期待感情也不会有感情,所以身体也处于无欲的状态。
平时连手都不会用,面对生理需求忍忍就过去了。
他一直是这种状态,他也感觉很好。
可老大爷的药酒让他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了怀疑,原来无欲的他也会有不满足而崩溃的时候。
额头抵着浴室的墙砖,源源不断的冷水从头顶浇下,嘴唇冻得发白,可还是抵挡不住心里的那把火。
实在是受不了冷水的冲击,文榆安抬手关了阀门,水流停止,嘴唇终于恢复了血色。
看着还在变化的小铃铛,文榆安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叹息。
这双手终究还是不行,解决不了内心的那股子躁动。
蚂蚁噬心这个词一开始不是很明白,现在却觉得跟自己的处境非常贴切。
千万只蚂蚁啃食心脏,抓不着挠不到,他的理智快被吞噬了。
大爷还真是坑人,他一个单身汉怎么解决如此棘手的问题?
略带烦躁的抄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文榆安深吸一口气,扯过裴陆刚才放下的浴巾围上。
他头发也懒得擦任由水滴落下来,水珠沿着光滑的脊背没入腰间的浴巾。
文榆安握住门把手打算出去睡觉,刚走了两步,咕叽咕叽的走路声惹人心烦。
拖鞋里都是水,脚丫与湿漉漉的拖鞋发出惹人心烦的声音,文榆安烦躁的将拖鞋甩开,光着脚走出了浴室。
烦人的声音不见了,而心里的烦躁并未缓解分毫。
这会儿的裴陆站在窗边不知道在看什么,似乎是在出神,但听见身后的动静还是快速转过了身子。
脸上没什么情绪,好似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他也没有看见什么,一切都好自然。
“怎么没把头发擦干?小心感冒。”说着,裴陆拿起椅子上的毛巾来给他擦头发。
窗外还在下雪,看着就是天寒地冻的天气。
可酒店里的暖气很好,就算是短裤短袖也会热出一身汗。
怎么会感冒呢?
裴陆怎么会如此自然,明明什么都看见了,现在是要装失忆吗?
实在是太尴尬了,文榆安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躁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