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姓王,是云城日报社的记者。”
见苏香草一副疑惑的模样,他立即从随身带着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张工作证来。
“我今天来这边办事,偶然路过,这还是在云城第一次见私人饭馆,觉得好奇,就想一探究竟。没想到,味道真不错,难怪这么受欢迎。”他道:“我想采访一下您,写篇报道发表在报上,不知道方不方便?”
苏香草心想,还有这好事?这是免费帮她宣传打广告啊。于是,她便很热情地请王记者进店坐,倒了杯水给他,“有什么想问的,您尽管问。”
王记者从随身携带的黑色公文包内拿出个笔记本,取下别在衬衣口袋上的钢笔,拧开笔帽。
“请问,您是怎么想到在云城这个地方开私人饭馆的?”
……
王记者问了很多问题,苏香草的回答,总结成一句话,那就是:响应国家政策,顺应时代潮流,靠自己的双手勤劳致富。
王记者听了,不禁暗自佩服起来,他心想,人家一个开饭馆的年轻姑娘,怎么就能懂这么多呢。这思想觉悟,这对政策的把握和敏感度,就连他这个整天关注时事的笔杆子,都自愧不如。
因为王记者的临时采访,苏香草回家比平时稍晚了一些,在家门口,她遇到了也是刚刚下班回来的毕雪。
对门住着的几个家属,正在外面闲聊,见到毕雪回来了,纷纷笑着同她打招呼。毕雪和这些人不熟,从前也没什么来往,她知道对方都是看在她舅舅的面子上,对她态度热情。如果是在平时,她不怎么爱搭理这些人,但今天她却觉得心情格外舒畅。
上辈子,她觉得自己在易宁的面前,就像个丑小鸭,而易宁则像是只美丽的白天鹅,是所有人瞩目和羡慕的对象。而现在,她终于在易宁的面前扬眉吐气了一把。这么想着,她便心情愉悦地笑着点头回应。
苏香草将这些情形看在眼里,内心却没任何波澜,捧高踩低是不可避免的人性,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要紧事,她才不内耗呢。
苏香草回到家,发现严凛已经回来了。她刚才在饭馆接受王记者的采访时,就觉得肚子有点隐隐不舒服,等回到家里,上了个厕所,发现自己生理期到了。
她从厕所出来后,坐在沙发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严凛从没见过她这样,他印象中的她,总是明媚温暖,轻松惬意的,可现在的她看上去却情绪低落,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于是,他担心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来月经了。”苏香草大大方方地道,虽然严凛是个男的,但她觉得这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严凛拧眉,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他对这个毫无经验。他问:“那要做点什么?”
苏香草:“帮我倒杯热水来,里面加点红糖。对了,门口的那盆衣服要拿去洗了,明天要穿的,不然干不了。”
严凛从善如流,冲了杯红糖水给她,俯身递到她手里,却猝不及防被亲了下,“你真好。”她朝他笑着道。
严凛觉得心里甜得好像喝了蜜糖,他随手打开电视,然后抱了脏衣服去院里洗。
他将盆里接了水,搬了个小板凳,拿起搓衣板,卷起袖子,坐在院子里洗了起来。刚搓两下,就听到有人敲门。于是,他将手从满是肥皂泡沫的水里捞出来,走到门口,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