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雪有些丧气,“我去的时候,舅舅去开会了,舅妈也不在,不知道去哪了。”
顾青霖:“会不会是他们故意躲着你?”
“不可能。”毕雪摇头,“我明天再去一趟。”
顾青霖温柔地对毕雪笑,“小雪,辛苦你了。”
他将毕雪揽在怀里,“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这时,隔壁又传来了木床‘吱吱呀呀’的响声。顾青霖内心有些崩溃:天天这样,显你能!
毕雪显然也是听到了隔壁的声音,这让她想起昨晚时间太短,今晚还想再试试的事,幽幽望向了顾青霖。
顾青霖心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倒吸一口凉气:“那什么,今天开了一整天会,太累了,早点睡吧。”
毕雪的眼神默默飘向隔壁方向,心想,那人家严凛不是也开了一整天会嘛,人家怎么就行?只不过,顾及到顾青霖作为男人的尊严,这句话她到底是没问出口。
苏香草按照宁慧茹给的地址,买了些水果和点心,来到了水花街十六号,找到了一位姓陈的阿姨,说是宁医生介绍来的。
陈阿姨看上去五十多岁,头发有些花白了,但是气质很好,文质彬彬的。苏香草从她的口中得知,她母亲和哥哥姐姐多年前去了国外,她和她丈夫两个人没有儿女,而她丈夫前两年心脏病也走了。去年,远在国外的亲人辗转联系到她,她得知母亲还健在,就打算去国外和母亲以及姐姐团聚,一起生活。
这是一座临街的房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是挺宽敞。苏香草现在的小饭馆里只能摆下两三张桌子,如果搬到这里来,摆个八、九张应该没有问题。而且这里的地段很不错,背靠居民区,对面有好几家单位,附近还有个工厂,再加上从前积累的老顾客,生意应该不会差。
陈阿姨道:“我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这房子也就空下来了,怪可惜的。”
“您是怎么个想法?”苏香草问。这时候,房子还不能买卖。但是苏香草觉得,可以一次性给她一笔费用,相当于长租了。等过几年,再看看要不要继续借用,或是换地方。她想,再过几年,商品经济应该比眼下要发达一些,到时候如果她赚到了足够的本钱,也可以去市里的好地段,找个地方开大饭店。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
苏香草认真考虑了下,道:“我想先按五年来借用您这房子,同时支付您一笔费用。咱们可以签个协议约定一下,五年之后,看情况再谈要不要续约的事。您看怎么样。”
陈阿姨想了想,觉得行得通。她笑道:“没想到你这姑娘年纪轻轻的,倒是挺有想法的,考虑得也周全。”她想,她这房子空着也是白空着,而且她都这把岁数了,这次去是打算一直陪着母亲,替她养老送终的。这房子与其白白空在这里,倒不如给这姑娘用,有人替她看房子,而她也能得到一笔费用,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至于五年后怎么样,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晚上,严凛靠在床头拿着本书看。苏香草洗漱完后,拿着瓶雪花膏,擦了擦脸和手背,整个人香喷喷地躺进了被窝。
她把今天去找房子的事跟严凛说了,严凛没什么异议,说是相信她的眼光。
苏香草心想,这也太盲目信任她了吧。不过,想想现在饭馆生意那么好,每天排队等吃饭的人有不少,苏香草觉得,这事还是大概率能成。退一万步讲,万一不行,亏了租金,反正从一开始就是一穷二白的,那她大不了从头再来吧,做生意哪有一点风险都不担的呢。这样想着,她便打定了主意,要把那房子的事谈妥了。
她看了眼严凛,昏黄的灯光下,他侧脸的轮廓棱角分明,剑眉浓密修长,有种刚毅冷峻的美感。苏香草不禁又一次在心里感叹,真好看啊。她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
严凛只觉她香香的,暖暖的,他内心只挣扎了片刻,便将手中的书扔到了一边。
自从位于水花街的新饭馆开张后,苏香草变得比从前更忙了。这里位置好,又靠近汽车站,生意非常好。虽然忙了点,但看着每天的营业额,她还是很快乐的。
这天,一位三十多岁戴眼镜顾客点了两道菜,吃完后便一直待在门口。他观察了半天店内的情形,等到苏香草终于忙完要收档的时候,这才上前去同她介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