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他执拗的不闻不问,祝启宏离开、薛宛住院的很长一段时间内,祝辞都是一个人。
那时候还在上小学的祝辞过着怎么样的生活,薛卫国不得而知。
大约五年多前,祝辞刚上初一,那天是祝辞的生日,薛卫国刚想像往常那样给祝辞打点零用钱时,却猝不及防地接到医院的电话,告诉他薛宛病重正在抢救,而他是薛宛留下的紧急联络人,让他马上到院。
薛卫国一下子就懵了,夫妻两个抛下所有公事,从b市匆匆赶到精神病院,却只来得及处理薛宛的后事。
一切快地就像是场梦,到了晚上,薛卫国来到他从未踏足过的这幢别墅。
祝辞当时就窝在沙发里,外面天很黑,他只开着一盏小台灯,通红着眼睛小声问薛卫国,是不是他不闹着要跟妈妈一起吃生日蛋糕,妈妈就不会出事了。
薛卫国摸了摸祝辞的头,说不怪他。
薛卫国从医院方了解到了所有的经过。
薛宛入院时就表现出极为强烈的轻生倾向,所以很长的一段治疗期内,医院建议家属不要探望,以免再触及她敏感的神经。
最近治疗效果见好,薛宛的病情有所好转,院方放松管制,祝辞才兴高采烈地带着蛋糕去看她。
薛宛很清醒,还能微笑着跟祝辞讲话,看护的人没发现什么异常,就出去吃中饭,把病房留给难得相聚的母子两。
可就是这么半小时,薛宛躲进卫生间,用私藏的美工刀割腕了。
两只手割得全是斑驳狰狞的伤痕,等被人发现时已经命悬一线。
救不回来了。
薛卫国说完后,客厅里沉默很久,时爷爷才满脸唏嘘地说:“当年居然还发生过这样的事,小辞那时候刚
上初一?还这么小,他怎么挺过来的。”()
薛卫国说:他要是大哭大闹的,我反而还安心一些。就是他太安静了,什么事都压在心里,才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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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爷爷:“没想过带他回b市?”
薛卫国摇头说:“他不肯。非要留在这。”
时爷爷环顾着这幢别墅,“可能是不想离家吧,留在这好歹有个念想。”
薛卫国安静了会,声音慢慢低下去,“就是每次看到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家里,我这心里是真不好受……”
时湛站在墙后,默不作声地听着,过了一会,祝辞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
“时湛,你找到了没?”
客厅里两人马上噤了声。
时湛于是转身走去后花园,祝辞蹲在围栏外,捏着鼻子对他说:“我靠,鸡屎太臭了。”
时湛:“你凑这么近,肯定臭。”
祝辞指了指那只大公鸡,说:“它瞪我,它明显不服,我想给它打服。”
时湛睨他一眼,看起来不太相信他有这胆子,“打了?”
“正准备打,你就来了。”祝辞撒谎也面不红心不跳,“快来制裁它。”
时湛套上了那件挡风被,问祝辞:“有绳子吗?”
“有。”祝辞掏出一条尼龙绳,后花园里有些盆栽要捆扎,他随便解了一条下来。
“我抓住它,你捆脚。”
祝辞点头。
两人严阵以待,气氛比参加省级竞赛还要严肃沉重,仿佛此刻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一只公鸡,而是一道世界数学难题。
时湛慢慢蹲下身,瞅准时机,趁大公鸡背对着他,一把掐住了它,大公鸡受惊,立马咯咯咯地叫起来,边叫边扑腾着翅膀挣扎,无能狂怒,到处乱啄。
时湛整个人都僵了,不知道该拿手里的公鸡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