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将近十点,尼娅才缓缓从睡意的揉扯中掀开眼皮。
“睡得好吗?”
对面,湛蓝的眸子毫无遮拦地扫在她身上。
尼娅意识刚从晨间的暖意中苏醒,刚想慵懒地伸展脊背,就被那双透彻的目光打量了个清醒。
“睡不睡的好,你应该比我还清楚。”
她没什么好气地回道。
这人什么毛病,看着她睡了一夜,还是刚醒?
单人套间,说好的晚上是一个屋子,一人一半,她睡靠窗的位置好观察外面情况。
可还没等她分好枕头床铺,墨卿从身后便把她推上了床。
后面的手又薄又凉,经济区套间的床又软又深,陷进去就像是跌了跤,一时半会还没起来,便被人欺负在里面。
那以后,冰凉的肌肤却像是野火烧灼着她。
不堪回忆。
尼娅反思着,以她的身体素质,当时将墨卿拒之床外当然是不难的。
可七天与外界断联的生活,就像钩子撕扯着其中每个人内心的界限。
苦闷孤独让人心防软弱,防不住那陡然袭来的甜情蜜意。
“我也就醒了十分钟,看你睡得挺好,就是可能会着凉。”
墨卿唇角微妙地红艳,勾起无辜的弧度。尼亚睡着时会敛去所有的张扬,呼吸声细细的,剔透的鼻翼极为柔和地翕动着。
而醒来后,掖藏的娇艳便也随之复现——被单下,女人肩脊的曲线还在取悦着她的眼球,衣衫早就落在了地板上。
“转过去,我不想看你。”
事情既然发生了,尼娅也不是那种会花上几天几夜懊悔的人。
相反,她飞快扯好衣服,有种在声色场一掷千金后的坦然爽利。
“这回你满意了吧?”
唯一让她不太乐意的是,此刻,她那有力的腰段却像是半折了一般,略一缩紧,都有种运动后被榨干的耗尽感。
对于墨卿那极其过人的精神力,她现在有些忌惮。
“第一次?”
墨卿那双疏冷的眼眸在独处时总能或多或少温润下来,比平时更添不少兴致。
尼娅不理她,她也就在心里留了底,又颇为愉悦地摊平。
洗漱后,尼娅往腰间紧紧缠了一圈弹力布,随后从茶几上捞起煎锅。
每天庭园只能去领两餐,经济区的配餐里还有多余的两枚鸡蛋。
一分钟,溏心的两颗蛋裹起金黄的镶边。
尼娅毫不客气地解决了所有的早餐。
饿肚子的墨卿也不抱怨。她中午就走,有限的食物份额理所应当是尼娅独享。
不过另一件事,却还要商榷。
“借你一套衣柜里的衣服。”
“你自己的呢?将就一下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