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姜鹤怔愣了两秒,而后开始回想自己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嗯,还真有点性骚扰的意思。
呃,点字可以去掉。
姜鹤想,这就是在性骚扰。
对一个不是亲密关系的人说出颇具暗示性的语言不是骚扰是什么?
当时可真是什么什么虫上脑了。
姜鹤蹲下身单膝触地,歪着头去寻找虞苏时帽下的眼,语气温和,“是我的问题,我没有站在你不知情的角度去考虑你的感受。”
“虞苏时,抱歉。”
虞苏时睫羽几不可察地颤动一下,说出那三个字后他其实就已经开始懊悔了,在想自己是不是没事找事,是不是多心地小题大做。但他听到姜鹤的道歉,嘴角还是无意识地扬起一个像素点。
你存我照片干嘛
“我接受你的道歉。”
虞苏时心情转好,姜鹤拿出老校长临走前给他的钥匙开了红房子的门,推着虞苏时进去。
红房子只是一间用红砖砌的房屋,面积不大,大概有三四十平,除地板其余五面墙都刷了桔红的防潮漆,存放着南盂小学从建校始到现在所有的历史荣誉和每一届学生的毕业照。
可以说,红房子里的事物象征着南盂岛最浓厚的人文特色。
进门后入眼便能看到对面墙壁上一张挺大的泛黄旧照,拍的是南盂小学的校门,当时的校门还是用木头做成的栅栏,后面的楼也只有一层,是瓦片房,保安室只是一个茅屋顶,门前站着两个因为胶片严重氧化导致面貌已经模糊的人,底下写着南盂小学成立之日19xx年x月xx日,黄校长与何书记照。
往后分了很多排,上下大多是重要活动的师生照片,期间夹杂着岛上居民劳作时的摄像,底下有注明是学生作业。
居中一排则是各届毕业生留影。
“虞老师能不能找着我在哪里?”姜鹤问。
照片挂的位置有些高,虞苏时坐在轮椅上并不能看得特别清晰,于是给了姜鹤一个眼神,然后站起来了。
原本他的腿上就用不上轮椅,只是他用不好拐杖以及犯懒才决定坐轮椅,而且半个月过去了,他自我感觉左小腿恢复良好,甚至走路都没问题。
姜鹤朝人搭了把手,虞苏时扶着他的胳膊站稳,倚着照片墙下的陈列柜,将重心往右边压。
他按照姜鹤的年纪估算着对方是多少岁小学毕业,对应的年份又是那一年,最终在稍微靠后的区域停下。
“这个吧。”虞苏时将眼睛往前凑了凑,这张照片是彩色的,但同样有些氧化褪色,部分人物的衣装或面貌被黄色印记晕染,一圈圈像涟漪一样散开,最上面一排从右往左数第三个人勉强可以看清面孔,照片上稍显稚嫩的面孔和现在的姜鹤看着大差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