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多能感觉到,尽管仍有隐痛,可让他能用一种全新的、如同初见时的依恋对待袁朗,再没有反抗或者其他多余的想法。
随后,袁朗看了看表,“我还有事,先走了。”
“队长再见。”
他离开了,剩许三多一个人愣了会儿,闭住眼开始睡觉。
许三多大好时,暴风雪已彻底停下了,养伤这段时间他只是看书,偶尔和来看望他的人说说话,袁朗白天总是出勤,忙得见首不见尾,也因此,两人之间话少了很多。
一次,许三多把目光从书页上移开,才看到袁朗靠在自己床头,抽着烟,将视线投到许三多身上,许三多心一跳,合上书。
“怎么不看了?”袁朗懒懒地问。
“累了,想睡会儿。”许三多躺下,把被子拉上胸口。
“我去关灯。”袁朗下床去关灯,开关离许三多的床很近,袁朗探出手时,几乎半张身子都要把他笼住。
许三多不喜欢自己这么敏感,可它身体已不受主人控制向后缩,袁朗似乎也有保持距离的意思,全程没有触碰到许三多。
夜晚和平时一样静悄悄地流淌过去,许三多大好后,暴风雪也停了,柯加西难得迎来明媚阳光,随着气温的上升,一切都呈现出欣欣向荣之景。
犀牛的消失没有引起一点波澜,就像袁朗所说,柯加西从不缺死人,他的小队哥萨很快换了个人当队长。
袁朗的动作很迅速,在许三多好的次日,他便安排好归家的行程。
得知消息的二说什么也要吃顿“散伙饭”,大家找了乱七八糟的一堆吃食,王冉还神通广大地带来两瓶好酒,在这个不再飘雪的夜晚,齐聚一堂,觥筹交错。
阿陈向袁朗和许三多敬酒:“天南海北,各自努力。”
他们在各自忙碌的生活中已经适应了人走和人留,也许真正为许三多的离开感到伤心的只有张扬,张扬是真的伤心,连话也没跟许三多说,更别提敬酒了。
袁朗不常见地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谁敬他他就跟谁喝,中校显得心事重重。
事实上,常在枪林弹雨游走,他有种极为危险的预感,一切从他为许三多拔出枪,冷静而疯狂地扣下扳机开始。
前奏
中途,许三多出来透气,刚一出门,就睁大了眼睛:夜幕黑得纯粹,本应吞噬一切目光,可是却有一点、两点、三点……无数点微光安静地闪烁,在天空上织满一张星图,就像雪花凝固在半空,被渺小的人类仰头凝望出一种神秘的魅力,这就是队长所说的袁朗说过的雪原上的明星。
他惊叹地看着,耳中传来脚步声,张扬走到他身边,停住,和他一般抬头。
“真好看。”许三多说。
“你要是多待几天,就能看到更多好看的。”张扬挽留的意图直白而笨拙,“我们再过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