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抿了抿唇,很是不好意思地回答说:“没电了。”
卞生烟看了看往来的车辆,对他说:“把车子搬上来,我送你一程。”
听到这话,青年怔了怔,但后方驶来的车子开始鸣笛,女子已经打开了后备箱的门。
见状,他没再犹豫,扛起电车就放进了后备箱。
卞生烟忽然很庆幸自己今天出门开的是这辆奔驰大G,要是换做那辆帕拉梅拉,只怕是后盖都合不上。
大学生的电车车型普遍比较小,放进后备箱倒不成问题。
青年在车门外犹豫了几秒才拉开把手上车。
坐在副驾驶位上,和卞生烟肩并肩,他有些局促地扣好安全带。
卞生烟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问他住哪儿。
“……住宿舍。”
很简短的三个字,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
那就是在京北大学了,幸好离得也不远,就四五公里。
卞生烟问道:“门禁几点?我送你回去。”
青年有些不好意思道:“十一点阿姨会关宿舍楼门。”
卞生烟轻笑一声:“放心,一定给你送到,不会让你露宿街头的。”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话的青年坐在副驾驶位上,安静地不像话。
如果女子此时扭头,就会看到他紧紧抿起但仍控制不住欣喜小小上扬的唇角。
卞生烟不确定他记不记得那天晚上在会所发生的事,所以没有主动提起,而是一边开车一边和他攀谈起别的来:“叫什么名字啊你,大学生。”
青年一改刚刚的局促,字正腔圆地回答说:“我叫元颂今。元帅的元,歌颂的颂,今天的今。”
女子挑眉,专注看前方的路况:“今天的今?”
这话倒是别有一番意味。
元颂今紧张地垂了垂眼睫,忽的,又迟疑着抬起头来,无比认真地注视着卞生烟的侧脸,说道:“嗯,今天的今。”
卞生烟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名字真好听。”
虽然她这段时间对“元”这个姓有点敏感,但那跟这孩子又没有关系。
元颂今搭在腿上的手不由自主收紧,手心出了一层的汗。
他小心翼翼抬头,视线在沉默中移向卞生烟握着方向盘的手。
酒红色美甲折射出前方的红绿色信号灯光。
“看你身上的马甲,今天是去做志愿活动了?”
卞生烟聊天很有一套,一开口就是掌控全场的从容自如。
元颂今点头,听话回答:“嗯,学院组织的敬老院志愿者活动。”
“活动这么晚才结束?”
末了,卞生烟余光瞥了他一眼,又问:“怎么就你一个?车子没电了也没其他同学载你一程?”
元颂今沉默了一下,而后才说:“我收拾的比较慢,走的时候才发现大家都已经离开了。”
路过一个红绿灯口,卞生烟踩了刹车,偏过头来跟他面对面说话。
瞧着这小年轻局促的模样,卞生烟有意逗弄他:“要不是碰到我,你今晚真就准备这样推着车回去?”
“嗯,”元颂今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移开眼神低声道:“也没有很远。”
卞生烟哼笑:“真是年轻身体好啊。”
即便只有五六公里,要一直这么推着一辆电动车回去也实在够呛。
元颂今更加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