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鬼屋里退出来就被陈乐安拉去了他的房间,拿了创可贴和碘伏处理伤口。杜迪闭着眼睛,沾上碘伏的棉签贴到皮肤上冰冰凉,但陈乐安的房间干干净净,他坐在地毯上,空调温度也调得适中。
把创可贴贴到杜迪脸颊上,陈乐安把身子往后靠了靠,审视着杜迪的模样——创可贴都已经贴完了,他还闭着眼睛。
不禁笑了笑,他把装着温牛奶的玻璃杯贴到杜迪脸颊上,才轻轻说了句“睁眼。”
杜迪觉得挺麻烦人家,但人家又说作为老板,这些事情做起来其实没什么问题,都是分内的事情。
“老板。”杜迪站起身和陈乐安打了个招呼,也就客气问了句“你吃饭了吗?”
结果陈乐安搬了凳子坐到他边上,抱拳于胸前,“还没。你吃的什么?”
“哦,这个就是前面那家店里的西红柿鸡蛋盖饭,味道还挺不错。”
陈乐安还看着他,看他一眼,又看看他手里的盒饭。
“嗯老板,如果你想吃的话,要不我分你一半?”杜迪觉得这真是出于礼貌,毕竟这饭他都已经吃了好几口,结果陈乐安真的拿了饭盒和筷子过来,等他分一半。
“杜迪,你今年多大?”
“去年过完生日,今年十九了。”
“我二十六,还好没大你太多。”他露出带着几分狡黠得意的笑容,“叫我陈哥就行,老板老板的,叫着挺奇怪。”
“行,陈哥。”杜迪觉得陈乐安跟哥哥差不多,挺和蔼可亲,笑起来也像和阳光融为了一体似的。
山间别墅里,徐锐被关在房间里。大概是他爸很有经验,连窗户都封死了,门外还守着人,从早到晚都跟蹲守重大罪犯一样,还一大波人轮班看守。
旋转楼梯底层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拿着雪茄,一身休闲装,尽管年龄已经四五十,但仍旧能看出年轻时的英俊帅气,即便到了这个年纪,气质依旧很出色。
“阳岩,咱儿子都在房间里这么长时间了,这两个星期都没怎么好好吃过饭,这估计睡也没睡好,你说你这样是干嘛,最后折磨的不还是自己?”
徐锐妈妈捧着一杯刚泡好的新茶递到徐阳岩手里,拉他坐到沙发上,柔声劝他。
徐阳岩绷着脸色不说话,毕竟这段时间传到他耳朵里的都没什么好消息。
从一开始听说徐锐打人把自己弄进警察局里去,还没把他叫回来,后面又接着出了什么猥亵事件,那段时间徐阳岩基本上能躲避的聚会都尽量推掉了。这个圈子,什么都传得快,指不定怎么评价。他也不好意思去,到现在更是连家门都不想出。
“秀媛,你怎么还在跟着劝?这小子根本不听话,就得好好管管。不然总以为世界得围着他转,上次高速路上差点都死了!”说到这儿他嗓音都带着颤抖,“小纪要是不说,他什么时候才会跟我们说他交了个男朋友!为了这个男朋友,他差点死了!”
宋秀媛还想再劝劝,结果就被徐阳岩抬起手拒绝,皱着眉头说忙,又去了书房。
这边劝不动,她又上楼,去了二楼徐锐房间。门外还站着两个看守的,她心里很不舒服,把自己儿子当犯人看,怎么都不合理。
“你们先下去,我跟小锐说两句话。”
两个人面露难色,但仍旧没有动作。
“没听见我说话吗?我说你们该走了。”尽管脾气温和,她还是没忍住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