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从病床上缓缓睁开眼睛,日光照进琥珀色的瞳仁,这双琉璃珠子一样的眼睛折射出迷茫的色彩。
他的脸色略显苍白,嘴唇也因长时间沉睡而干燥。为了适应光线,他眯起眼睛,纤细的睫毛轻微颤动,整个人像只被洗净晾干的布娃娃。
随着意识逐步恢复,他开始感觉浑身酸痛。
动了动手指,没能完全找回知觉,手就被一个人握住了。
病床边,一个西装革履的陌生男人脸上满是惊喜:“宝宝,你终于醒了!”随后男人迅速按铃叫来了医生。
谢清脑子有点混沌,他记得昨晚自己只是在酒吧喝酒,玩到后半夜被哥哥催命似的未接电话吓清醒了,拨回去,听筒里是哥哥一贯冷冰冰的腔调,质问:“地址。”
不出半小时,他就灰溜溜地被家里派来的保镖塞进了车。
后面的事怎么都想不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喝断片。
不过为什么现在是在医院?
谢清这时候才察觉自己被人紧紧攥着右手,他有些好奇地看向床边的陌生男人。
是家里新雇的保镖吗?
傻里傻气的。
没一会儿医生进来了,在他身体几处按了按询问他疼不疼,又简单确认了几个问题,水性笔在病历本上唰唰留下记录。
谢清浑身上下只有脑壳疼。
“检查报告也出来了,没什么大问题,不需要住院。”医生对着那个陌生男人说。
随后医生支开了身边的护士,关上门,抽出一张b超单递给谢清。
“你怀孕了。”
什么?
谢清刚刚在男人的帮扶下撑坐起来,靠着雪白松软的枕头,后背陷进去,身体还没放松下来,就紧绷住了。
怕不是酒劲还没过,出现了幻听。
“医生你说什么??”旁边的男人比他反应还大。
医生顶着一双死鱼眼面无表情对着男人重复:“他怀孕了。”
陌生男人不可置信地夺过b超单,表情像极了谢清在考场上看到高数卷子。
谢清掀开被子低头确认了一下。
没错,活了二十年,性别应该不是误会。
“男的怎么会怀孕??”陌生男人简直就是他的嘴替,替他问出心声。
他都怀疑现在兴许是在做梦了,他做梦时自己从不说话,周围人也会按照他的意愿将剧情进行下去。
心理学家说梦反应人的潜意识,难道他其实很渴望怀孕?
老天鹅啊,他连恋爱都没正经谈过一个呢,怎么会渴望这种事。
陌生男人和医生争执间,谢清环顾四周,发现了旁边桌子上摆着一个台历。
页面落在xx年7月。
等一下,今年明明是xx的前一年吧!再断片,这也绝无可能记错。
谢清上下翻找手机,找不到,只好打断医生和傻男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