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黎面无表情看向他:“叫叔揍你。叫哥。”
“阿黎叔!我想上厕所!”小眼镜突地掺和进来。
“……”
小县城地皮便宜,乡镇卫生院建得豪气,每个病房三张床,还配有独立的卫生间。
岑黎拎着他进去,小姑娘嫌弃地拿着他的那份雪糕:“真是懒人粑粑多!”
温南星看他像个护工,谁都要差使他一下,忍俊不禁。
等再次拎着小鬼头出来,岑黎问他“你刚想说什么”,便听到温南星先喊了他声——
岑老板。
呼吸猛地漏了拍,心还悬在半空,接着又听到人问:“我的手机能修快一点吗?”
“?”真拿他当手机店老板了。
岑黎好笑:“距离你把手机交到我手上,一共才过去半天加一个晚上。”
“不、不是的。”
温南星连忙摆手,解释说:“我坐车来这边的时候钱包被偷了,现金和银行卡都在钱包里,身份证也是那个时候掉的,不过那几张银行卡取不出钱,有钱的那张银行卡没带,所以我的钱都在手机里……”
……这都什么跟什么?
岑黎听着他颠来倒去的语序,现在满脑子都是“银行卡”三个字,一个头两个大。
“行,我——”
不合时宜的电话进来,打断了两人。
“有点事,你先休息吧。”
岑黎出去后,温南星伸出腿,脚踝裹着一圈纱布,像木乃伊。
转头瞥见床头柜上的缴费单,温南星挪了两下,拿过来看,半晌又叹了口气放下。
不抓紧修手机,他是真的快上街要饭了。
-
岑黎领了一堆药,先跑了趟楼下胡奶奶家,叮嘱她一定要按时吃降压药,再回医院,惊奇地发现三张病床上只有两个病人了。
昨夜坠楼的人竟意外离奇消失?
岑黎抬了抬下巴,问俩小孩:“他呢?”
“小温哥哥出院了呀。”小姑娘手里捏着橡皮泥,眼皮都不撩一下,旁边已经有一个袋鼠形状的泥塑。
小温……哥哥?
岑黎扯扯嘴角。
小姑娘又说:“我说要和他一起,小温哥哥说不用。”
不是刚告诉他要少动吗?
还一声不吭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