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时,林姝按时出门坐上马车来到王府,不料一下车便看见沈卿回在王府外候着。
一袭紫衣,高挽发髻,走起路来拂起环佩响动。“可真是巧了,我前脚刚下马车,林大人就到了。”沈卿回今日又换了一身衣裳,今日这套衣裳虽沉稳但却衬得他少年气。
林姝瞧见他之后稍有意外,随后敛色一边进府一边说道:“王爷还真是好赖话不听,昨日我明明拒绝你了,为何今日还巴巴地凑上来。”
“谁说我巴巴地凑上来了,这王府是你家的就你来得我来不得。再说就算是你家以本王的身份也是想去就去。”
沈卿回拿身份噎她。他堂堂七尺男儿是不会承认自己跟着一个女人,说出去会让人笑话。
林姝垂帘斜眼撇了一眼,已是没词儿。
王府内,一改昨日气氛。今日天气虽好但都抵不过府上众人的压抑,阴沉。
王芙蓉的棺椁就停在前院惹眼的地方,王夫人一身白衣跪在地上低头流泪。仅一夜,她面容已经憔悴。
林姝三人前去安慰一番便直奔莫桑住处。
莫桑的房门半掩未关,林姝看见门缝推开进入,但不见其人。
她昨日关注尽在莫桑身上,今日才仔细看了她的房间。她的房间整洁,干净如镜。可唯独桌上茶碗侧倾,实在扎眼,且茶水消逝留下一滩茶渍。
“小姐,莫姑娘不在屋内,想必是出去了。我们要在屋内等她吗?”英灵看没人朝林姝问道。
林姝无话径直走向床榻。
床榻整洁,有几层被褥叠放。她先用手在床上感触,再伸手进被褥,都是凉的。
这莫姑娘应是一个整洁之人,怎会放任茶杯随意倒放。按理来说,容睡之处不应该没有温度。这么凉像是昨夜无人在这床榻之上。
林姝起疑,手再次伸进被褥之中,温度依旧刺手。她挪动了几下一番探查。
沈卿回看着她的动作已猜到她的用意,想必是这莫姑娘昨夜去了什么地方没有回来。
突然,他看见林姝闪起异样,什么东西被她从被子里拿出。他凑近一看,一把刀鞘和一件带血的衣服。
他认得这刀鞘,刀鞘的尺寸和纹路跟插进新娘的那把刀柄一样,显然它们是一对。
林姝也意识到这点。她展开那件带血的衣服,衣服缺了一角像是被什么东西划破,上面的血迹也像是被擦拭留下。
难道莫桑真是杀害王芙蓉的凶手?
林姝刚想着却又像被榔头敲打想起昨日那把凶器并未带走。她想要证实这把刀鞘是否和插入新娘的那把相合,于是匆匆出去,没走几步就遇见王芙蓉身边的婢女。
她拦住那婢女并问她:“杀害你家小姐的那把凶器是否还在?”
沈卿回转着溜黑的眼珠不解她为何离开,跟上去便发现她正同人讲话。
“那把刀还在小姐房间。”婢女回道。
“你家小姐生前是病了吗?”昨日林姝瞧见桌上有药碗,多嘴一问。
“我家小姐怀有身孕,需要每日服用安胎的汤药。昨日我还来不及端给小姐就……”
王芙蓉对婢女想是不错,说起她时婢女还会动容。
“那小姐与莫姑娘关系如何?”
“极好的!小姐待莫姑娘比其他人都要好。当初与姑爷在一起时,小姐还不知已有莫姑娘。后来知道了,想与姑爷断了却怀了孩子。莫姑娘来府上闹时,老爷原想找人将她处理了,是小姐保了下来,还让她在府上待着。”
说到两人关系,她急躁似有不平想要证明。昨夜观莫姑娘好似两人关系并不像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