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舒以为是幻觉,没想到那本书结结实实地砸在林深脑袋上。
“疼疼疼疼——”
林深哀嚎,书本从脑袋上滑到怀里,还老实地抱住:“爷爷,你不分青红皂白!犯错的是大哥,打我干什么!”
水舒:“……”
抱头乱窜的林深似乎是看到水舒,揉着额头,闭着一只眼睛看过来。
米色毛衣,金发缱绻,侧脸就好看地不像凡人。
这尽是老东西的茶室里还有这么好看的人?
“……我真被砸死了?”
林深被砸得脑袋都转着一圈星星,没一会儿被旁边的管家直接拖了出去。
茶室门关上,林老叹气:“让你见笑了。”
林深是林霁月的表弟,也就是那天试图找水舒办事的二舅妈的大儿子。
水舒替林老倒茶,摇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谈不上见笑。”
林老意味深长:“小水,你是个好孩子。”
一盘棋下完,林老让管家把水舒送了回去。
下午四点暴雨未停,天空昏暗阴沉,像是浸泡在墨水里的海绵。
管家打开伞,替水舒开车门,水舒道了声谢。
这种暴雨天,就算有伞,水舒还是被淋湿了一部分衣服,管家车辆驶离,水舒唇边笑容消弭。
林家一个比一个老狐狸。林深那一出八成也是故意放进来演给他看。林老想暗示他林霁月出轨?让他查证?
明知道是林霁月的问题,却把他找过来了。找他有什么用?找林霁月不好?
水舒有些厌烦。因为林霁月,他浪费了一个下午的学习时间。因为林霁月,他还得继续忍受白宁这个傻逼带来的麻烦。
林霁月能不能赔他点钱?
水舒打了个喷嚏。他身上湿得不多,就是被风吹了吹。
然而就是这一吹,让水舒成功发烧了。
晚上八点,补完觉的水舒脑袋重得又倒回枕头上,额头发烫,身体发冷。
外面雨已经停了大半,只有凄厉的风声拍在窗户上。水舒费力睁开眼睛放空大脑,好一会儿才坐直起身,从床头柜的医疗箱摸出一张降温贴贴在额头上。
冰凉的触感让水舒大脑片刻清明,水舒拿着药下楼接水。
这个点林霁月大概也回来了,书房却没亮灯。客厅灯倒是亮着,里面的人却不是林霁月。
“你醒了?”
原本和亚瑟玩逗狗游戏的季环惊喜抬头,拍拍亚瑟脑袋,起身靠近:“我让阿姨在厨房给你熬了点粥。”
被影响的心情还未恢复,水舒拍开季环的手,不耐:“滚。”
他声音沙哑,阴沉却又透着生病的脆弱,让人根本生不起气。
季环悻悻收回手,“我今天下午来找你,发现你不在,阿姨又认识我,就放我进来了。”
也许是看水舒表情不好,亚瑟没有贸然扒拉水舒,而是和季环一起安静地跟在水舒身边。
水舒接了杯水,温热的液体流入喉管,那令人难受的灼烧感总算减少。
“你生病了?”
季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