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她喜欢事後趴睡在他的胸膛上,任由他的手指插入秀发间,闻着那股天然清甜的花香。
记忆中……
因为受到枪击,子弹擦过他的太阳穴,导致丧失某部分记忆。
但是,没人想过他竟然会再度恢复记忆。
五年前,他出院,伤势完全康复,岳父重新展开栽培他为岳门接班人的未完成训练,日复一日,月又一月,年过一年,他彻底学会岳父那种「笑画虎」的本领,足以在商场上各家强敌的环视下从容的周旋,并渐渐的忆起他与高玛瑙那段年少轻狂的情爱……
不过仅仅是忆起,没有心动,高玛瑙之於他,就像是一场白日梦中的女主角,一点真实感也没有。
或许是他的这颗心已经被岳父调教得冷然的关系,岳明桑对这段记忆完全不为所动,甚至数度抛诸脑後,直到来到台湾,与她意外的重逢,记忆开始变得鲜活,产生某股奇特的冲动,改变意念,决定重新与她接触,进而以强取豪夺的手段逼迫她臣服於自己。
如今强取豪夺的目标也达成了,望着她布满青紫吻痕的娇躯,他思考着下一步的决定。
高玛瑙强撑着精神,张开眼睛,看见他一动也不动,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坐着睡着了?
一时好奇心起,她用被单裹住身子,蹑手蹑脚的走向沙发,往前一倾。
「啊……」尖叫声卡住,她的咽喉被掐住,媚眼瞠大,惊恐的看着他。
「是你?!」眨了眨眼,他缓缓的收回手。
「咳咳咳……」差点以为自己的一条小命就要这样玩完了。高玛瑙激动得脸颊泛红、眼眶湿润。
岳明桑发现自己一向无感冷然的心起了些微波动,不禁有些困惑。是因为她泛红的脸蛋,还是湿润的眼眶的关系?
「很难过?」他端详着她顺不过气来的表情,再度伸出大手,轻轻拍抚她的裸背。
「咳……你在做什麽?」她立刻扭动身子,边咳嗽边避开他的手,警戒的瞪着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满脸阴霾的瞪着自己的手,好像那是别人的。
两人形成对峙的僵局,却被一阵相当明显的咕噜声打破,他扬起眉头,她则是面露尴尬,反射动作的拉紧裹在身上的被单,好像把自己包得再紧密一点,肚子就不会咕噜乱叫。
「你……有什麽好看的?没看过人家饿肚子吗?」高玛瑙先下手为强,凶恶的嚷嚷。
岳明桑不但没被她吓到,反而好想笑,嘴角微微抽动,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顿时提高警觉,连退三步,「你在笑?!很……很畸形耶!」
本来她是想说「很恐怖」的,可是发现他边笑还边瞅着自己,当下决定把这句准备好的形容词稍微修饰一点……尽管「畸形」也没比「恐怖」好到哪里。
对了!
「我可以走了吗?交易已经银货两讫了吧?」她理所当然的询问,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
看着她的背影,他的眼眸骤然深暗,犹如暴风雨来袭的天空,不悦的开口,「我有说你可以走了吗?」
她为什麽不像那些为自己暖床的女人,死赖活赖的巴在他的身上,反而事後一副急於撇清的模样?
「耶?」嗅闻到一丝烟硝味,高玛瑙转身,语带警告的说:「你想耍赖?我们的交易已经银货两讫了,不是吗?别忘了,在商言商。」
「无奸不成商。」岳明桑不怒反笑,圆滑的提醒她,「我有说这样就算银货两讫了吗?」
「你想说话不算话?」她浑身一凛。该死!完全没想到他会吃干抹净後就说话不算话的可能性,她是否太轻敌了?
「不,我只是就事论事。在我认为,我还没对你的身体感到餍足前,交易都不算是真正结束。记住,我才是有权喊停的人,而不是你!女人,你太高估自己了。」他一边说话,一边看着她愀然变色,却又咬着唇,敢怒不敢言,征服她的快感排山倒海一般的袭来。
征服其他女人算得了什麽?要看见女王陛下臣服在自己的裤脚下,才会有实实在在的快感。
他再度朝她勾勾手指,示意她过来。
「唔……」高玛瑙的双手紧握成拳,僵立在当场,明白只要自己走过去,或做出任何一个回应他的小动作,就真的输给他了。
「过来。」他施舍似的发号施令,双眼里的风暴也因为她的再三迟疑而迅速凝聚,露出肃杀的神情。
她不禁心神寒凛,打个冷颤。
怎麽能忘了眼前的岳明桑已经不是五年前的岳,而是以林氏企业来威胁她就范的男人?他是岳门的负责人,所以就算她撒娇也好,撒泼也罢,他都不可能会包容、呵护、爱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