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找到一家不错的夜店,你晚上要不要跟我们……」
「岳明桑,外找。」另一个同学喊道。
嗯?教室里的学生们都停下动作,满脸惊讶。
在同学们的眼中,这个来自新加坡的侨生平时沉默寡言,和同学的互动也都相当被动,有问才有答,活像个闷葫芦,一起上课到现在,也只看过他跟班上几个人浅浅的打过交道,他又是什麽时候跑去跟别班的人结缘来着?
「是谁找他?耶?」
众人七嘴八舌,等到看清楚等在门口的人,偌大的教室里倏地鸦雀无声。
「岳明桑。」等候的人不耐烦了,娇媚的脸孔探了进来,「你好了没有?时间不多了。」
「好,好。」没被她媚中带呛的脾气吓到,岳明桑立刻动手收拾上课时所用的课本笔记,却因为只有一只手,做任何事都很不方便。
同学们本能的想过去帮忙,高玛瑙同时不耐烦的跑了过来,动作迅速俐落的把所有的东西全数收进他的背包里。
「好了,走吧!」她一手提着一只袋子,一手则挽着岳明桑的手臂,无视惊讶无比的众人,大剌剌的走出教室。
瞬间,教室里爆出吱吱喳喳的嘈杂声音。
「天啊!岳明桑和高玛瑙……不会吧?!」
「他们是怎麽认识的?」
乖乖牌和传闻中的交际花?这恐怕是系上……不,是全校最劲爆的新闻。
「这可能会有一点点痛,不要动……」
「噢!」
「不是跟你说不要动吗?真的是……好啦!乖一点,不要动。」
「不动还不是一样会痛?」
「你这人怎麽这样?尽量……尽量ok?」
「我能说不ok吗?」
「你皮在痒啊!姓岳的。」
岳明桑识趣的闭上嘴,看着她动作熟练的拆下绷带,消毒伤口并换药,再换上乾净的绷带。
「好了。」其实整个过程很快,五分钟不到就完成了。
「谢谢,不过你真的不必特地跑这一趟。」他就事论事。
「喂,你是要让我心生愧疚吗?」高玛瑙自诩绝不是那种逃避责任的人,所以才会坚持要好好的照顾他,而且果真将这项「重责大任」发挥得淋漓尽致。
一改以往的作息,现在换她早上七点半跑来按他家的门铃,然後在他刷牙的时候帮忙挤牙膏,洗脸的时候帮忙拧毛巾,淋浴的时候帮忙……咳,对不起,她能帮上的忙就只有在浴室外头准备衣物。
早上是如此,中午的时候她还特地向大卖场多请一个小时的假,宁可被扣薪水,也要赶到t大帮他的伤口重新消毒换药,而且还带了她亲手捏的饭团当做营养午餐。
「好吃。」虽然里头只是包了酸梅跟海苔丝,便足以让岳明桑胃口大开。
「废话!我亲手做的,当然好吃。」高玛瑙得意的挑眉弄眼,身上还穿着大卖场的工作服,一点也不在乎会弄脏,往後一倒,仰躺在绿油油的草皮上。
t大校园够宽敞,有不少静谧的角落,榕树如斗篷般轻轻的覆盖在两人的上方,挡去不少明亮炽热的阳光,慷慨的赠予片刻的清凉。
「每次我弄这种饭团给那群小鬼头吃,他们都会像看见什麽宝贝,拼命的抢。」高玛瑙活像老王在卖瓜,自卖又自夸。
「嗯,可以想像。」岳明桑简单有力的点了下头。
她更加骄傲,像一只昂首的孔雀。
他已经知道她曾是恩典育幼院的院童,也知道她为了想念大学,高中毕业後先努力的工作几年,才有钱考试,并缴足第一学期的注册费用。
她那看似娇媚花俏的外表下,却有着极为坚强刻苦的骨子。
「我比不上你……」相形之下,他颇为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