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和?程译野他们去法喜寺爬山,也给你写了?祈福牌。”祁司北被太?阳晒得睁不开眼,索性整个人?埋在?她肩膀上。
那是阳光的气息和?淡淡的沐浴露花香。
那天她有工作,没跟他们一块去。
“你怎么之前不跟我说,写了?什么。”林雨娇好奇问他。
他不说,忽然掀眼:“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她太?想知道,真的转过来轻轻亲了?他一下。
祁司北摸了?摸下巴,棱角线条削瘦。似是不满这个吻的位置。
“你亲哪呢?”
阳光淋漓,她踮起脚,像只被他连哄带骗的猫。
接吻到喘不过气的间?隙,还不忘在?他耳边追问。
“你到底写了?什么。”
回应她的也只有一句轻啧。
“晚上再赔我。”
到最后祁司北也没告诉她是什么。日?出日?落,都照耀着那山上长廊的无数祈福牌。
那天他写的是。
祝她天高海阔,永远更胜我一筹。
*02
杭南高中附近的那条地铁线还在?运营,晚高峰依然还是人?潮拥挤。
冰冷的光线照在?花岗岩地板上,隔着玻璃门长长的地下隧道漆黑。
祁司北进站的时候接了?一个电话,人?不见了?。
都是成年人?了?,也没必要找不着人?就?去车站广播寻人?。林雨娇本来想给他发个微信,后来一看地铁进站时间?还有好久,连微信也没发。
她对这片地区的二号线有很深刻印象,第十三站是人?民医院。
好多年前流感最严重的那个春天,晚自习她看了?几页复习书?头撞在?桌板上晕过去,吓得同桌赶紧带她去医务室,量出来三十九度。
在?办公室开假条,班主任提醒她桌子那边有座机:“打电话给你家长让他们带你去医院。”
她难受得分不清方向,迷迷糊糊播了?一个号码。
“我发烧了?,什么时候来接我。”
整个办公室都听?到了?机械的女?声一遍遍重复:“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电话号码是空号。
“你这孩子,家长电话都记不住,还怎么准备高考。”班主任一边改试卷,一边善意开玩笑?。
她愣愣放下座机,再次确认了?一遍号码,又拨了?一遍。
明明是她小学下大?雨被困在?教室,一打这个电话就?会有人?给她送伞的电话号码,是她以前被老师催学费,打这个电话不管那头人?手里只有多少钱,都会飞快给她补上学费不会让她难堪的号码。
为什么就?是空号了?。
最难受的时候,打给了?她妈妈被注销掉的生前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