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她面色不改,仍然带笑,“托云峙带我去市内取一本我订的新书。”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床上的确放着一本未拆封的精装书。
“你若想要什么,随时告诉我,给你送去,何必自己去取?”
净植抬着头,眼神里竟还留着午后那场狂乱的挑衅,“六叔叔占了我的地方,我无处可去呀。”竟像在吃醋撒娇!
帝忍俊不禁,又被她这幅极少见到的娇憨模样所撩拨,便忘记了下午发生的种种,又揽着她胡混到床上。
离晚间宫宴还有两个多小时,不消说又是一番黏腻。
不知为何,今晚的植儿格外勾人,若她日日如此,说不定……他还真不肯放她回养州了。
白玉宫虽然张灯结彩,但白玉宫毕竟是白玉宫,再怎么掩饰,底下白玉石冷清的色调与坚硬的质感仍然如故。
这晚上算是正宴,收受寿礼、接见群臣,当然,净植是万不能去的。
往年是云峙前来陪伴,今年倒也一样,又或是帝被娇缠得不行忘了这件事。
云峙到的时候,净植还躺在一床狼藉上一动不动,雪玉般的腿股间还凝着浑浊的黏腻。
云峙皱了皱眉,刚要脱了外套帮她换洗,便听见净植说:“新巷,反而是这天下最安全的地方。”
指了指门外,“内侍不敢多言,人都畏死。我救了他们几次,他们也算知恩。”
“——你还有机会反悔。”她盯着他的眼睛,“因为我要和你说很重要的事情,关系你我性命的事情。”
“……好。”云峙坐下,摇摇头,“不反悔,你说。”
“我要你今夜入宫,当着群臣的面,自请离京!”
“去哪里?”他面色丝毫不变。
“去西州,为我们积攒势力。”净植说,“其实我还有一个亲生弟弟……”云峙脸色终于微微一变,“什么?”
“玉无袖狼子野心,母亲早已料到。”净植说,“弟弟被送往我也不知道的地方秘密抚养,母亲说过,等到我二十五岁……他会回来的。”
云峙不知她是有所保留,还是异想天开,但他最终只是点头说好,谁让他爱到甘愿为她去死。
“收拾一下,准备走吧!这里到宫中,也不算近……”
云峙却利落地脱掉衣服,将她抱起,“你,你干什么呀……”净植被他弄的有些发痒,云峙却抱着她径直进了浴室,打开花洒,“帮你洗干净再走。”
“我又不是不会……”净植嘟囔着,片刻又扬起甜蜜得溺死人的笑容,“你不会在拖延时间,想让玉无袖抓个正着吧……”
“平日我送你来玉京,也没见你这么多话。”云峙低头耐心地为她抠洗,“……若我调到西州,我们就很久不能见面了。”
“也是。”估计后几日她离京,也轮不上他送,“听说西州是奶蜜之地,姑娘都精致好看,玉无袖他娘就是西州人……”
“所以?”
“所以别忘了我。”她像个孩子般勾了勾他的手指。
云峙笑着继续给她冲洗,植儿醋劲儿恁大。姑娘呀,你也不想想。他这一生二十多年都陷进去了,刻进骨子里的东西,又如何能轻易地剔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