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姐好身手,长风今日输得心服口服。”长风收箭,朝洛云舒行礼。
洛云舒朝他回礼:“过奖。”
“长风还加多加修习,望假以时日,还能与洛小姐比试。”长风对洛云舒的态度变得更加恭敬起来,刚到长安之时,他只是以为洛云舒是自家老大的座上宾,因此才对她恭谨有礼。
今日与洛云舒一战,长风才觉得洛云舒深不可测,对她的崇敬之情亦多了几分。
洛云舒只是笑笑,收起剑扇,跟在陆明廷和裴扬身后进了书房。
“魏柏生已经回城了。”洛云舒开口道,“韩任达活不久了。”
“消息比我们还快。”裴扬打量着她,打趣道,“再过几天,阿笙都不用来我们这知道消息了。”
“路上遇见罢了。”
陆明廷抬头看她,从洛宅到明月客栈并不经过魏柏生回城会走的主路,洛云舒又怎么会在路上碰巧遇见呢?她是有意去主街,还是去了什么会经过主街的地方?
虽这般想着,陆明廷却隐下心中所想,顺着洛云舒的话道:“不错,我们只需静观其变。”
洛云舒待了一会就离开了,裴扬瞧着洛云舒离开的方向,确认洛云舒已经离开明月客栈之后,才转头看向陆明廷:“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等韩任达之事尘埃落定,那时北渝那边,也会有所行动了。”陆明廷轻扣着桌子,在脑中谋划着。
陆明廷没想这么快行动,洛云舒的出现,让陆明廷想要加快动作,早日帮她完成复仇。
“现在世家大族把持朝政已久,傅孜戎这些年虽然将大多数官员,都换成了自己人,但还是难敌根基深厚的世家大族。”裴扬站在窗边,叹着。
“不仅如此,如今太子生母祺贵妃母族在朝中势力与日俱增,想必不多时,便会与世家大族形成分庭抗礼之势。”陆明廷不知何时也走到他身边,与他一同叹道。
裴扬扭头看他,笑道:“如此,岂不正是我们想要的局面吗?”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陆明廷嘴角微微上扬,眼眸微眯,一副势在必得之态。
“你有告诉阿笙,我们的目的吗?”
“未曾。”陆明廷摇头。
“如今快要行动,我劝你,还是早日与她说。”裴扬提醒着陆明廷,见此人毫无反应,又觉得无趣,打着哈欠离开了。
陆明廷看着窗外,搓着衣袖的一角,心中若有所思。
魏柏生入宫后,不过两日,韩任达就被判了斩刑,同族男丁流放,女眷没入掖幽庭。
韩昭忆因为魏翎的求情,被免除刑罚,只是剥夺了诰命。
知晓韩任达的结局后,韩昭忆还是没有撑住,晕了过去。
醒来后,韩昭忆看着坐在自己榻边的魏翎,扑到他身上,抱着他低声哭了起来。
魏翎安抚地拍着韩昭忆的肩,安慰道:“别太难过,伤了身子。”
“翎哥,父亲他……”韩昭忆泪眼婆娑。
“若不是已经嫁入我魏家,你早已被打入掖幽庭。”魏翎语气冷淡,他不希望韩昭忆再对此事存有幻想。
韩昭忆胡乱地点点头,将魏翎抱得更紧了些:“忆儿以后,只有翎哥了。”
魏翎嘴角勾出一抹轻蔑的笑,但韩昭忆却并未发现。
韩任达处斩的那一天,洛云舒站在角落里,看着刽子手手起刀落。刀颈相接的那一瞬间,刑台上溅起血花,殷红的血嵌入刑台的木板上,流成暗色的河。
见韩任达已死,洛云舒也没有必要再继续看下去,转身离开时,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陆明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