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舒在心底啐了一声,自己还没试探呢,叛徒自己就忍不住要跳出来了。
“若是师兄所记没错的话,师妹幼时与魏小侯爷,可是有过娃娃亲的。”穆渊止拉长声音,悠悠的提醒道,“师妹若是去求助魏小侯爷,凭着当年这层关系,魏小侯爷定会助你。”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穆渊止也对洛云舒说过同样的话,而洛云舒在此之后真的去找过魏翎,魏翎也在此后两年间虚情假意地给了洛云舒一些信息,洛云舒也因此轻信了魏翎。
在魏翎的劝说下,洛云舒天真地相信了傅孜戎会为父亲做主,会为父亲翻案。
可不曾想,傅孜戎才是最后的受益者,他又如何会将自己放在错误的那一方?
若是洛云舒就此隐匿,傅孜戎未必会赶尽杀绝,可是两年后洛云舒参加比武大会,崭露头角,招致傅孜戎忌惮,又加上魏翎和穆渊止的火上浇油,傅孜戎这才下令围剿玄清门。
现在已经知道了一切的洛云舒只觉得穆渊止可笑,她轻蔑地勾了勾唇角,又摆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说道:“多谢师兄提点,我会好好想想的。”
说罢,洛云舒没有丝毫犹豫,径直离开了穆渊止的房间。
再多待一秒她都觉得晦气。
洛云舒走后,穆渊止警惕地观察了四周,随后换上一身黑衣,鬼鬼祟祟地离开了宅子。
洛云舒和正在休息的穆清、程越颜没有发现穆渊止离开,陆明廷却发现了。
没有半分思考,陆明廷便追了上去,悄悄跟在了穆渊止身后。穆渊止在长安的街道中来回穿梭,走着各种羊肠小道,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
陆明廷跟在他身后,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对长安如此熟悉,到底是来过多少次?
终于,穆渊止在一处气派的宅邸大门前停了下来。这个地方陆明廷并不陌生——曲阳侯府。
陆明廷看着穆渊止走上台阶,轻轻叩了两声门,不多时便有小厮打开门,直接将穆渊止带进了府中。
曲阳侯手握军权,曲阳侯府的府兵也按着军营的标准训练,陆明廷不想多生事端,没有强行跟进去,而是在外面装作不经意地样子转悠了几圈,便离开了。
穆渊止来,总归是找魏翎的,陆明廷心知肚明。至于二人会聊些什么,陆明廷大致也猜得出来,没什么一定要听的必要。
“魏小侯爷这是?”穆渊止见魏翎包着腿,拄着拐杖,大吃一惊。
魏翎摆摆手道:“不碍事,春猎时不慎受伤而已。你来长安,是要参加几日后的比武大会?”
“不错。”穆渊止在魏翎身侧坐下,“上次我与魏小侯爷所说之事……”
“那个杀手之女的事?”魏翎这些日子并未出过门,也就不知道在长安城中甚嚣尘上的舆论,“不急,总归是跑不掉的,此事待本侯养好伤再议。”
穆渊止才到长安,自然也不知道陆明廷在长安城中造出的舆论:“既如此,魏小侯爷好好养伤便是,这些日子我都会在门中,帮魏小侯爷看住她。”
“嗯,你好好准备比武大会,这对你们江湖人,好像十分重要?”
“是,魏小侯爷安心养伤,我就先告辞了。”穆渊止抱拳作揖,没有多作停留。
回到洛云舒的宅子中时,穆渊止正好遇上在院中活动筋骨的穆清。
“渊儿,怎么从外面回来?”
“坐在屋中有些闷,许久未来长安,我便出去走了走。”穆渊止的说辞滴水不漏。
“师父,师兄,吃饭了。”程越颜从正厅中走出,打断了两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