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口都不行?”李欲雪仍旧话少,摇摇头。“我陪你喝,我喝一口,你喝一口?”李欲雪见他目光闪闪,犹豫了半天,才道:“我……不能喝。”路越笑了笑,将酒壶推到一边,摸了摸李欲雪的长发。李欲雪便知他要做什么。刚开始李欲雪还会端着架子,表现出一丝高风亮节,扭着头乱动。所以他的头发多遭殃,被路越拽着头发亲,滋味可不好受。后来……他习惯了。捆仙绳绑着,他再拗拗不过魔君,何必让自己头发遭罪!路越捧着他的脸,俯身亲了他一下,李欲雪便知此时应当张嘴,否则下巴会脱臼。他来时,本来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如若不然,就只能牺牲自己,坦然面对,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如若再不然,也要让小徒弟见识一下什么叫高洁,拼个你死我活。等真的见到了路越,他那些深思熟虑过的言语全部缩回了肚子里,竟一个字没吐出来,在路越面前一如既往地安静。安静地听,安静地张开嘴。安静是他的本性。……如果从前的李欲雪是野猫,碰一下会被抓得满身血痕;那么现在的李欲雪,就是已经被他路越驯服的猫儿,或者假装被驯服的猫儿。总之,是很温顺的猫儿。路越这回再喂酒,李欲雪果然温顺地张开嘴,喝了下去。李欲雪在喝完即便李欲雪曾经摆脱了捆仙绳的束缚,即便李欲雪帮他躲过了洞庭山掌门,仍旧回了魔界,路越也要时时要抓紧他。大概是因为没有捆仙绳,路越很没有安全感。一只手将李欲雪的手腕紧紧按在地板上,另一只手则按着李欲雪的肩膀,好像怕他爬起来跑掉一样。仿佛要用无形的捆仙绳束缚住。“如果我算美色,那师尊是不是喜欢我啊?”李欲雪:“……”这个问题李欲雪选择沉默。赤色的眼眸中发着光亮,路越像是抓住猎物一样,手上魔气翻滚,将李欲雪按在地板上,不能动弹:“要是喜欢就好办了,以后离韵山有我魔族撑腰,这里所有珍宝法器任你挑,再抬离韵山做正道第一,怎么样?是不是很动心?考虑一下?”“我不想做第一。”“那就不做第一,”路越笑了笑,凑过去闻了闻李欲雪,“师尊身上都是冰雪冷味。”李欲雪很无奈。冰雪哪里有味道,但路越说什么就是什么。路越的嘴唇在他耳垂上蹭,一句话轻轻吹入李欲雪的耳中:“我喜欢。”银色长发落满地上。李欲雪只能看到银色的长发在他面前晃悠,路越闭着眼睛,显然很享受。但李欲雪不全是。路越像是怕他跑了一样,力气特别大,他几乎不能动弹。胸口被压到喘不过气,有种窒息的快感。虽然有点儿难受,不过李欲雪忍了。他希望路越能够速战速决,别再磨磨蹭蹭地不动手。他当然不可能抓着路越的衣襟,大声质问他:为什么还不动手?但路越总是亲亲我我,像是有所顾忌一样,就是不动手,让他又怀疑自己学艺不精。卦象显示的情形一直不发生,问题不是出在路越身上就是出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