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迟拉了张扬一起观赛,张扬对这些体育类的项目很感兴趣,还没开始就兴致勃勃地聊了起来。身边忽然多了一道影子,简迟还没有转过头,就率先听见一道散漫的声音:“昨晚怎么不回消息?我说过一分钟里没有回我会来找你,一定要等我过来履行吗?”邵航自然地姿态让简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一同前来的白书昀坐在邵航的另一侧,探出头冲简迟微微一笑,依然是那副毫无威胁力,甚至有几分虚弱的乖巧模样。“简……”简迟正打算回答,听见身后有人叫了半声他的名字,后半截急促地停在气音里。回过头,白希羽不知什么时候出现,手里两瓶矿泉水被无意识地捏得变形,目光怔怔对着邵航身边的白书昀,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存在,小脸骤然苍白下来,眼神慌乱地四处闪躲,正准备往后退时,忽然被白书昀出声叫住。“你是在叫简迟吗?”白书昀眨了一下漂亮无辜的眼眸,仿佛根本不认识眼前的白希羽,歪头一笑,“既然都是朋友,为什么不坐过来?刚好我身边还有一个空位。”邵航看也没有看白希羽,将身后发生的一切当作空气。默默削弱存在感的简迟扫过白希羽脸上难以掩饰的惊慌,还有白书昀笑容中浓郁的针对,忽然觉得观众席上的暗涌比即将开始比赛更加精彩。--------------------闻川:?阴鸷白希羽缓缓坐在白书昀旁边的空位上,原先的那股不由分说的热情像是被狠狠扑灭,低着头成了一只鹌鹑。看过原书的简迟知道他并不是害怕白书昀,更多的是明知恶意,不敢反抗。白书昀的洗脑让白希羽一度以为他的到来占据了哥哥的宠爱,尽管被欺负的是他,白希羽也至始至终都没有责怪过白书昀,从心底将他当作自己的亲人,哥哥。可是白希羽的善良没有成功感化白书昀,反而使欺凌变本加厉。简迟记得,白书昀一路犯下的错误最终都被白希羽原谅,无论白书昀做什么,白希羽的反应都先是难过,无奈,再把错误揽到自己身上,最后无一例外地让爱慕者不要追究。这样的做法简迟不能理解,尤其是白希羽几近无私的宽容大度。看这本书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想,其实只要从源头制止白书昀,后面的那些绑架,受伤,甚至差点毁容等等可怕的剧情都不会发生。某种意义上来说,白书昀的存在反倒加剧了所有爱慕者包括邵航对白希羽的珍视,看上去狠毒的手段,但都不是什么聪明的做法。简迟喝了一口张扬买来的矿泉水,压下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游泳赛一共有五个项目,观众席上多起来的学生在一定程度上拉紧了选手们的神经,原本称得上玩乐性质的比赛瞬时跟着严肃起来。简迟虽然坐在观众席,心情也莫名地紧张,张扬在旁边随口问:“简迟,你怎么不报名参赛?参与好像也有奖品。”简迟抽出一点注意,模糊地回了一句‘没兴趣’。当时拒绝高老师,他在心底找的理由是躲避开参赛的闻川,可现在发觉,他更害怕的似乎是遭到所有人的瞩目,这种感觉比持续走歪的剧情更让简迟浑身难受。“你会游泳?”邵航冷不丁地出声问。简迟说:“会一点。”邵航不知道想到什么,扬了一下嘴角,没有说话。上一场蛙泳结束,自由泳选手陆续入场,观众席里忽然掀起一阵不小的躁动。简迟定睛看去,闻川走在队伍的最后,修长的身躯在阳光下白得晃眼,每一处肌肉纹理都流畅优美得恰到好处,仿佛造物主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身上的伤痕淡了不少,远远看去不再像第一次那样骇人,平添一丝说不上来破败的美,大概是那管药膏起了作用。“天哪,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张扬第一次看见,忍不住脑洞大开,“不会是被傅家的人虐待了吧?”简迟说:“他这段时间都在学校。”“也对,我差点给忘了……”简迟用余光越过邵航,看向旁边的白希羽与白书昀,前者用力握住矿泉水瓶,眼中的担忧与关心明晃晃对着闻川,如果不是简迟知道他喜欢季怀斯,都要误以为白希羽对闻川是不是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感情。后者则优雅地靠坐在椅背上,漂亮的眼底划过一瞬淡淡的无聊与嫌恶,或许是觉得此刻没有人会看过来,简迟轻而易举便捕捉到了这丝真实的情绪。“在看什么?”一只温热的手掌拢住了简迟的后脑,逗猫似的揉了揉,简迟一个激灵回过神,往前一点躲开了邵航的触碰,压下被弄乱的头发,敷衍地回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