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楼哑口无言,又觉自己落了下风,忙开口道:“姑娘好样貌,改日将军定会为你寻个好人家。”
“将军也说我样貌好。”君卿装作只听见前半句,娇羞笑道。
琼楼再说不下去,只胡乱说着客套话便推门离去。
君卿见屋子里又安静下来,心中轻叹,最是少女怀春最惹人怜,琼楼自小跟着陆彻,想必把陆彻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要,如今还要被自己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惹得动肝火,真是可怜。
若是她能使些招数,让陆彻赶自己出去,那以后回京,将她抬抬身份赐给陆彻也是不行。
一连五日过去,除了每日晨间陆彻会来一起吃顿朝食再随意聊上几句,其余的时候他都在忙着搜查全城,找出那三车药草,忙得不可开交。
琼楼似是很受挫,再没来过,君卿乐得清净,只躺着养伤时不时与竹喧说上几句。
这五日里,刘从又来找陆彻几次,安排好了公主尸体回京之事,又帮着陆彻一同找那三车草药,君卿听闻此事,心中暗叹,恐怕这三彻草药难找了,刘从是太子党,怎么会让陆彻成功找到草药?
好在陇宁因着公主被刺杀,车队被劫,被封得死死的,别说是车队出去,就连两架的马车都要细细盘查。
君卿脚伤好得差不多,有心帮陆彻少走些弯路,便收拾收拾出门散步,正值冬日,还有一个月就是除夕,陇宁的雪这几日下的极大,君卿披着兔毛斗篷走在抄手游廊上,看落雪簌簌。
脚步声渐近,过了几息君卿才装作才听到一般回过头。
“天寒地冻,你怎么出来了?”陆彻看着君卿通红的鼻尖还有沁了水汽的眼睛,顺势想拉她的手,探一探是否冻着了。
君卿却拢住斗篷将手收进去道:“多日未曾走出房门,出来透透气。”
眼前男人却听不见一般,只抬脚再靠近几步,几乎要将整个身体贴在斗篷上,将她一步步逼至游廊的倒挂楣上不得再退。
“将军。。。。。。”自己这一番折腾不过是为了提点一下他,让他早日发现刘从端倪,不再白费功夫,不曾想这人如此霸道。
“怎么?怕我?”
“你。。。。。。”
"若是怕我,怎么还特来游廊等我?"
若有若无的呼吸间,有淡淡蒙顶石花的味道传来,男人高大的身躯散发着某种热量,君卿本冰冷的身子燥热起来。
这抄手游廊离东耳房很远,离前厅却近,往常陆彻议事后必经此地,这也是君卿为何刚出门走走就走到了这里,自然是为了碰个面好说话。
只是眼前这人明显会错了意,君卿只好将手从斗篷里伸出来抵在身前让那人得逞。
陆彻捉到她的双手握在宽大的掌心中,这才退后一步给君卿些喘息的空间。
“我见将军今日晨间没来吃朝食,想着。。。。。。想着来看看。”
男人温热的双手似暖炉般罩住她的手,竟比自己平日用的手炉更暖些,君卿便不再挣扎抽出,任由他给自己暖着手。
“可还记得那三车草药?若是流出陇宁,我边疆民众必遭兵乱之苦,所以这一阵忙了些,仍在搜寻。”
君卿只能看见陆彻的胸膛,不抬头也能听出他言语间笑意,是那种一箭射中狡兔的得逞之笑。
“那将军可搜到了?我看刚才走出去那位大人,迈着四方步,不像是着急的样子。”
“别乱说,那是京中来护送公主和亲的刘大人,这几日便是他与我一起搜寻草药。”
君卿了然,正是因为刘从拖后腿,才会五六天了搜不到三驾马车,只是陆彻被蒙在鼓里不知道罢了。
“刘大人不愧是京中来人,公主落崖身亡,却不见他一点害怕或是慌乱,仍能镇定自若与将军共搜草药。”
君卿天真夸道,却感觉手上摩挲着的那双大手停了一瞬,她知道,陆彻已经对刘从起了疑心,便不再说下去,抽回手拢在斗篷里。
“将军,我有些受不住寒,先回屋了。”说罢转身离去。
“慢着。”陆彻冷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君卿后颈一寒,浑身战栗的感觉又向她袭来。
“你有没有觉得,你话太多了些?”身后男人缓步走近。
君卿心道不好,陆彻这人看似没什么提防实则警惕心十足,自己这番话说得太准,已经让他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