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淮没想到内室还有人,先是愣住片刻,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女子,磕磕绊绊道:“当,当真。”
而后缓过神来,恢复平时那股悠然放松,运筹帷幄的模样,道:“是了,对于白姑娘来说,也是个好消息。”
不多时,三人齐聚内室,竹喧倒了三杯热茶送上来,君卿一拿到手,没细闻,便推开道:“换一杯,把府上的蒙顶石花都扔了去。”
竹喧不懂这些,连忙收了给君卿换了杯神泉小团来。
各执一杯热茶,伴着窗外越下越密的雪,三人说起话来。
君卿道:“皇兄,皇上如何安置白老将军?”
君卿知道,白老将军这案子没结,不可能放他回府,那么出了狱,想来是要安排个地方安置的。
君淮道:“我府上。”
他喝了口茶,道:“白老将军这案子定得草率,谏官频频上奏,皇帝架不住群臣反对,一直不曾彻底敲定。”
“今日早朝,太子自请彻查白老将军贪墨一案,想来是看此事迟迟没个定论,怕夜长梦多,便想控制在自己手中。”
君卿道:“掩耳盗铃,这事皇上竟也同意?”
君淮笑了笑,道:“正中下怀,有何不同意?”
白老将军这桩案子本就是他父子二人自导自演推波助澜,如今能够再次掌握在自己手中,控制结局,再好不过。
“那皇兄是如何把白老将军安置在府中的?”
君淮道:“太子此人虽然愚钝,但是也知道避嫌,他自己提出来,为表公正,也为了保证白老将军安全,把白老将军放在我府中最妥。”
“我没推辞,应了下来。”
君卿皱了皱眉道:“他是想白老将军出狱期间出些意外,好泼你脏水。”
君淮满不在乎,道:“我自然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是,我不怕。”
他坚定道:“我自信他还做不到在我府上杀人。”
君卿点了点头,安心下来。
兄妹二人一番对话并不避着白止,白止心中感念,起身跪地俯首。
她道:“白止多谢靖王与公主救命之恩。”
不等君卿起身,君淮忙站起来把白止扶起,道:“白老将军为大雍鞠躬尽瘁,我兄妹二人本就不该坐视不理。”
待白止坐回玫瑰椅上,君淮才从袖中拿出一只信筒,那信筒上绘有苍鹰凌云,和刚才君卿收到的那只一样,是陆彻传来的。
君淮道:“陆将军已攻入乌颌主城,但是乌颌皇帝跑了,还在搜查。”
君卿暗骂陆彻,给皇兄传信就传些正经军情,给自己传信就胡言乱语。
君淮看着眼前波澜不惊的两位,又继续道:“陆将军虽然这一仗打得顺畅,却也因贪功冒进,受了伤。”
君卿坐直了身子,受伤?多重的伤?不知道随行军医的医术怎样,能否为他疗愈。
君卿轻咳了一声,道:“皇上并未对他打仗时间做要求,他急什么?”
君淮摇头道:“不知他急什么,一箭穿右肩而过,常人都需静养几月,谁知他竟直接折了箭,带兵继续满城搜那乌颌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