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蘅这会儿也震惊。
他兴冲冲地回来是想邀功的,但没想到原本咳得要死掉的人这会儿好端端地坐着用午膳呢。
阮韵知脸上气色红润,哪里有半分病得要死的样子?
顿时,他就知道自己被她摆了一道。
陆思蘅气得半死!
柳氏得知女儿耍了陆思蘅,担忧得很,想着要不要主动赔不是。不料陆思蘅气了片刻,居然缓缓笑了。
陆思蘅这人嘴甜,舍得下脸,要是在长辈面前卖起乖来,那谁也招架不住。
直言:“伯母别怪阮三,阮三有什么错呢?是我对不起她在先,如果这样能让她出口气也值得。反正我也没什么大碍,您别怪她,可千万别怪,不然我心里多过意不去啊。”
这番话下来,人人傻眼了。
阮韵知也懵得很。
一旁跟着陆思蘅的余青,更是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家主子。
他家小侯爷是被蜜蜂蛰出什么毛病了不成?若是往常谁给他这么大气受,铁定要剥了那人的皮,可今天却像变了个人似的。
余青再次仔细打量他家额头顶着两个大包还一脸友善的主子。。。。。。
确定了,一定是被蛰坏了脑袋。
柳氏愣是被陆思蘅这番举动给整不会了,一时又是感动又是疑惑,还有些内疚。
“贤侄,”柳氏换了亲切的称呼:“你伤得实在不轻,不然先进堂屋坐会,我派人请大夫来。”
“是啊,”阮兴和也道:“我记得书房还有一瓶消肿止痛的药,是去年从一个游方道士那买来的,药效奇特,我这就派人去拿来。”
阮韵知扯着帕子,对陆思蘅瞥了又瞥,黛眉轻拧。
她才不信陆思蘅转性了,肯定是憋着坏水呢。
陆思蘅察觉她的目光,转头对她龇牙一笑。然后对阮家夫妇道:“伯父伯母别担心,这点小伤而已,我回去自己弄就是。哦,你们放心,我回去不会在祖母面前说阮三半句不是,就说是我自己不小心被蛰的。”
你看看,多通情达理,多善解人意。
阮兴和对这个未来女婿很是满意。
柳氏也心情复杂。
“不必送了,晚辈这就回了。”说完,陆思蘅拱手对阮氏夫妇行了一礼,转身时,意味深长地给阮韵知递了个眼神。
直睇得阮韵知心慌慌。
出门后,陆思蘅的脸立即变了,站在台阶上鼻子呼呼出气。
余青给陆思蘅牵马来,暗暗庆幸,还好还好,他家主子的脑袋没坏,还知道生气呢。
遂安抚道:“这个阮三姑娘忒厉害了,确实娶不得,连主子都败在她手上。”
“你会不会说话!”陆思蘅一脚踹过去。
余青赶忙躲了,求饶地说:“主子别恼,咱们再想旁的法子退婚就是。”
“不!小爷现在改变主意了。”
“诶?”
陆思蘅咬牙切齿:“这婚不退了,小爷娶她,小爷还要风风光光娶她!”
届时把人娶回来好生斗上一斗,定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