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匕首放了下去,应子清仍不敢轻举妄动,她观察着少年的一举一动。
半晌,少年低声道歉:“其实,不想,拿刀指着你,可是我……生气……我、我控制不住。”
应子清大人有大量,不跟一个病患计较。
她没忽略刚刚少年的话,而是问:“你刚才说,你阿娘会打你?”
少年低低“嗯”了声。
他这么一回答,应子清反而迷惑。
刚才不是说,竹蜻蜓是他阿娘的遗物吗?
估计少年的娘亲经常打他,给他留下很重的心理阴影。
哪怕不在人世了,少年依然害怕她。
应子清以专业的心理学判断,这个少年应该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
有心疾,有语言障碍,童年悲惨,还被送进宫里做公公,真是可怜。
不过,这人到底是谁?
怎么会身藏匕首,在东宫行走自如?
哪知道,她在琢磨的同时,少年也在打量她。
“你?新,宫女?”少年目光跟狼一样,很亮,也很可怕。
“是啊,我是刚到东宫的宫女,我叫应子清。”应子清自然而然回答,她问,“你叫什么名字?在东宫做什么的?”
少年微一挑眉:“我?”
应子清点头:“说啊?”
这个问题,似乎把少年难度住了。
他想了半晌,终是给出一个名字:“刘……之衍。”
果然像古人的名字,文绉绉的。
应子清忍不住跟他打听:“刚才耿姐姐跟我说,太子睡下了,你出来的时候没吵醒他吧?”
少年露出古怪的表情,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摇头说:“不知。”
换班的时候,耿秋竹特意跟应子清交代,太子是吃了药睡下的。
那药掺了十足十的安神汤,太子喝了,能睡到明天下午。
不必担心他中途醒了,发了疯性。
因此,应子清自然以为,眼前的少年,是伺候太子的小太监。
看他年纪轻轻,身居高位的可能性比较大,估计和她一样,是打杂的小弟。
只不过他穿的衣服,倒是十分华丽。
应子清猜测,他可能比较受宠,特权比较多。
以后大家就是同事,应子清虽然没上过班,也知道要处好关系,于是换了副亲切的口吻:“刘之衍,我刚进东宫,很多事还不太懂,以后多多照顾啊!”
刘之衍嘴角微微一勾,似是笑了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