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世在后宅打交道,后宅女子平时无非就是比穿着打扮,衣服首饰那些很大体现一个人的地位。金秀珠的吃穿用度在后宅女子中算得上佼佼者了,侯爷宠爱她,对她十分大方,她自己也有钱,又没有孩子,所以她十分舍得给自己花钱。
京都城顶尖的制衣铺子,一到时间就安排最好的绣娘们上门给她挑选时新样子和好料子,但看得多了,最后发现最好的料子其实也就那样,差别不大,最多就是颜色上有些区别。
而那些料子和铺子能够出名,很大一个原因就是有名气。
就像这次参加的展览,说来说去,也是为了名气。
晚上六点多,三人到达s市。
本来按照汪玲的说法,是让刘红山和张眉带着金秀珠,最后金秀珠发现,他们两个人还没自己熟悉这边。
金秀珠无奈,带着他们找到公交站台,问清楚路后,就跟两人坐上11路公交车,先去了招待所。
到了招待所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好在附近就有国营饭店,放下东西后,又去国营饭店吃饭。
张眉和刘红山本来还不愿去吃,觉得国营饭店太贵了,他们家都是过节的时候才去国营饭店买两个菜。
金秀珠笑着道:“又不让你们花钱,回头我找厂长报销。”
听了这话,张眉和刘红山才心动。
两人跟着金秀珠去吃了顿好的,晚上金秀珠和张眉睡一个房间,刘红山睡一个房间。
金秀珠让张眉把参加比赛的料子拿出来看,厂里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展览也不懂,选了厂里最好看的十匹料子,其中五匹是卖的最好的,另外一半是厂里新织出来的,还没有送到商场里去。
金秀珠拿起料子看了看,问他们,“这次展览大会办多少天?”
张眉回她,“一共三天。”
金秀珠嗯了一声,她将几匹料子拿起来看了看,又对比了一番,料子都是好料子,花纹都特别精美,但过几天的展览大会上肯定有很多的好料子,要想夺目,肯定是要有些想法子吸引人眼球。
她便又问,“你们厂长来之前有没有提到要我们怎么做?”
刘红山和张眉同时摇头,刘红山看金秀珠皱眉,便补充了一句,“厂长让我们看别人怎么做,多学着点。您是不是有什么建议?”
金秀珠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我听厂长说来参加这个展览大会的都是大工厂,人家机会多,来这里就是锦上添花的事。但于我们工厂而言,这个机会太难得了,咱们如果通过这次大会把名声打出去,就会有源源不断的订单过来,到时候咱们超越市里纺织厂恐怕都是有可能的,所以咱们不能抱着仅仅过来参加的心思,咱们得要有出风头的想法。”
张眉和刘红山听到这话,心里微微触动,谁不想自己工厂做大做强?县里纺织厂的普通职工工资是二十八,市里的是三十五,更别说是各种补贴了,样样都比不上人家,还是去年效益好,虽然工资没涨,但补贴多了,过年厂长还给每个人发了两斤肉。
他们自然想着工厂越来越好。
金秀珠又补充道:“虽然咱们是第一次参加展览,但我个人觉得第一天是最重要的,出风头就要趁早,不然后面几天就被人学了过去。”
张眉脑子灵活些,听出来金秀珠是有了想法,便赶紧问:“您是有什么想法了吗?我们都听您的,您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金秀珠直接将自己看中的三匹布料拿出来,“将每匹布料裁一半出来,这三匹先裁出来,咱们临时做三件衣服,五号当天穿上,其他几匹衣服咱们也做成成衣,当天挂出来。”
“另外,咱们最好要挂个牌子,写上咱们工厂的名字、地址和联系方法,方便人家联系我们。”
张眉和刘红山听到这话,面面相觑,刘红山比较古板,这些布料是厂里特意挑选出来给他们展览的,他们现在就给裁了还做成衣服穿在自己身上,觉得浪费了。
倒是张眉胆子大点,不过她也有些犹豫,她犹豫的是金秀珠的想法太大了,“咱们对这里不熟悉,去哪儿找人帮我们做衣服?而且就两天时间了,哪能做那么快?”
金秀珠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可以实施,大景朝每年都有龙舟赛,一到
那时候,河岸两边各种小摊贩,高高挂着店铺名字和招牌食物,贵人们吃得喜欢了,往后也会派人专门去店铺里买。
布料和食物还是有所区别的,但都差不离,还是得穿在身上才会显得与众不同。
金秀珠笑着道:“没事,我会做衣服,两天来得及,我明早把样式画给你们,明天你们上午按照样式裁好,剩下的交给我。”
张眉和刘红山在纺织厂干了有几十年了,裁衣服倒是可以的。
金秀珠从包里拿出剪刀尺子画笔那些工具,让他们去忙活,自己则拿出画笔,开始回忆去年在百货大楼看到的衣服款式,反正都是长袖长裤,有些地方可以稍微变动一些。
张眉看向旁边已经认真画画的金秀珠,对上刘红山纠结的神情,果断道:“听金师傅的,她比我们懂。”
刘红山只好点头。
第二天早上,金秀珠就将画稿交给张眉,然后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
金秀珠先去国营饭店买了几个包子,然后边吃边往附近公交站台走去,坐车到了市区的百货大楼,重点看了每个柜台的特点,然后就发现好像没什么特点,接着她又认真观察了成衣店,记住了几个没见过的样式。
逛完她就去楼下买了毛笔墨水和白纸,然后回去了。
回到招待所后,张眉和刘红山正在裁剪衣服,两人动作熟练灵巧,都不用一一比对,直接沿着画线就能流畅剪好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