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经年说:“下次不会了。”
关老爷子这才停止这个话题,喝碗粥背着手出去和隔壁的退休老头下象棋去了。
沈经年目送他出去,又叫佣人准备食盒:“过一小时送去老爷子那里,准备两人份的。”
佣人点头:“好的。”
王秘书掐着时间点进入静园,正好是沈经年用完早餐的时候,“您的私人飞机已经准备好了。”
然而他今天想得错误。
“不急。”
自家先生没直接起身,而是看了眼时间,散漫地坐在桌边,拨通了一则电话:“今若,我是舅舅。”
-
“您要颜料?”
虽然沈经年估摸着时间点,但梁今若压根还没起床。
她一半身子探出绒被外,清晨的光线洒进屋子里,衬得她的背成莹润的白。
卷起的长发散在背上,遮住一点脊柱沟,大半都从肩上滑落,垂在床上。
沈经年声线温润:“对的,要一些无害的颜料。”
梁今若刚醒,思维不是很清晰,这么模糊一听,以为他是要正常的颜料,便报出了几个牌子。
“舅舅要画画吗,这些是比较好的。”
沈经年听着,右手空着,在平板上搜索,随后,放慢了语调:“听说还有人体颜料,对身体没有影响。”
梁今若说:“有呀。”
她笑起来,以为他是好奇:“我给舅舅送一些。”
长辈面前,她是很甜的。
“不急的话,明儿应该能送到宁城。”
“不急。”
沈经年笑回,“不用送,告诉我品牌就可以。”
梁今若不听:“您之前帮我照顾梁肆,我送颜料都礼轻了。而且我搜罗了一些国外的颜料,国内暂时买不到的。”
沈经年若有所思:“那行。”
挂断电话,她还没有退回枕间,床侧的男人声音已经响起:“舅舅也想试人体作画?”
梁今若啊了一声。
周疏行早在之前就醒了,看着她漂亮洁白的背半晌,等她结束通话才开口。
梁今若刚才压根没问沈经年要做什么,躺了回去,贴在他身上,感受他的温度,语调慵懒许多。
“我这舅舅多正经一人,你以为像你啊?”
用人体无害的颜料作画的事,他们两个人都做过,现在被她安在他一人头上了。
周疏行瞥她,抓住了她戳过来的手指,意味深长道:“舅舅和外甥女总有性格相似的地方。”
梁今若眨了眨眼。
过了会儿,她开口:“那我多备点,万一舅舅不够用。”
周疏行重新闭眼,语气平静:“你怎么不全送。”
梁今若理直气壮道:“当然要留一点,万一我突然又想在你身上画画了呢。”
周疏行没回。
谁用还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