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臂拢着她,虚虚地停在她背上,见薛宛檀没有抗拒他的触碰,才在薛宛檀背后点了几下。
力道很轻。
还有点痒。
忽地,江祈远的手停在她脊背上,问:“你衣服上刻了咒文?”
咒文?
好像是有的。
薛宛檀想了一下,答道:“是有些防御性的咒文阵法。”
防御力足够她从楼顶跳下去不受伤。
“会有影响吗?”薛宛檀问。
“会阻隔灵力。”
“哦。”薛宛檀点点头,她也知道疏通经脉是个精细活,直接肌肤相触传输灵力会比较好。
于是她认真严肃地松了松领口:“要脱掉吗?”
一声,正准备用沾了水的手帕擦拭,唇边却突然覆上一抹温热。
目光向前,薛宛檀看见了镜子中的自己,还有江祈远。
他弯下腰,手撑在梳妆台边缘,唇角贴在那抹溢出的口脂上,双眼紧闭。
这个吻轻柔得像是羽毛,不经意地掠过薛宛檀的心间,却激起惊涛骇浪。
弹指间十年过去,她却像是十年前那个未经人事的自己,坐在梳妆台前,忐忑不安地等着另一个人。
一触即离,江祈远缓缓睁开眼,却对上薛宛檀明亮的双眼,她轻轻地喊:“夫君。”
“……嗯。”
喉结微动,江祈远喉间倏然发干,全身的水分似乎都随着不断上升的温度蒸腾而去。他像是终于寻到山泉的旅人,突然半跪在薛宛檀身前,捧住她的下巴,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虔诚而迫切地探出舌尖,汲取她口中的津液。
迎新婚(八)
第一次见到江祈远的时候,薛宛檀还不知道他就是自己要找的大气运者。发现江祈远的身份后,薛宛檀的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毕竟就凭他愿意收留自己的举动来看,江祈远大抵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
事实也是如此。
在惠阳镇养伤的那段日子里,江祈远对她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伤好后,薛宛檀便赖在他家不走,江祈远也没有强行将她赶走,而是温言劝她“这不符合规矩”“会破坏她的清誉”,诸如此类的话语都被薛宛檀当作了耳旁风。
当薛宛檀拉着他,说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的时候,江祈远终于闭了嘴。他头一次用力扯开了薛宛檀的手,飞也似的从自己家里逃走,傍晚时却又按时回家,给薛宛檀准备晚饭。
在那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江祈远都没有再提过让她离开这件事情。只是,江祈远逐渐早出晚归,有意避开与薛宛檀的独处,她根本找不到时间和他见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