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晨的魂魄煞气暴涨,凝出尖锐的指甲直直抓向荀言的后背,却被荀言一脚踢在胸膛上,浓郁的煞气只被这一脚就踢散了小半。
贺晨大惊失色:“你们到底是什么来路?”
秦以川:“你都找上我们东洲仓库的大门了,竟然还在问我们是什么来路,有点说不过去吧?”
贺晨这才惊觉失言。
秦以川看向江尽:“江特助,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江尽虽然恐惧,却竭力克制:“我只听贺董一人调遣。”
秦以川:“那你们贺董,又听谁的调遣?”
江尽不说话了。
秦以川:“你要不回答也没关系,干我们这行的,有的是手段让活人死人说实话,甚至有时候根本就不用说话,比如有一种上古时期传下来的法术,叫搜魂。”
贺晨的脸色微变。
秦以川:“看来贺先生知道搜魂啊。一个集团董事长博闻强识到了这个地步,可真是令人吃惊。不过这样也好,我就不用强调搜魂的副作用了,比如只要你稍有反抗,我们就可以让你的魂魄受损,变成疯疯癫癫的阴魂,连轮回都进不去。”
贺晨:“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你们不是茅山的人!”
荀言:“谁告诉你,我们是茅山弟子的?”
贺晨神情变幻,荀言却没多少耐心,一缕半透明的雾气顺着贺晨的头顶撞进他的身体,贺晨如遭雷击,整个人的魂魄缩成一团:“等等!我找到东洲仓库,是有人穿传了信!”
雾气悄然停住。
贺晨:“是一个姓黄的人,我只知道大家都叫他黄道人,是一个道家天师。我们家里的事情,殷小姐既然与你们是旧相识,想必已经告诉你们了,我怀疑我的儿子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很可能是个阴魂。我托了些关系,才从一个可以相信的多年老友那里打听到黄道人的消息,可是我去找他的时候,他却说我们家的事情,他没有能力处置,这才给我指了东洲的地点。”
秦以川:“既然是找东洲仓库解决问题的,现在对我们下杀手就有点不合理了吧?”
贺晨:“你们是贺文光请来的,请恕我无法相信你们。而且,前往东洲之前,黄道人曾说过,如果我在别人身上见到这块玉佩,那这个人,就非死不可。否则我们贺家,将永无宁日。”
荀言:“这块玉佩不是你一直戴在身上?只要你不拿出来拍卖,他就永远不会出现在外人手中。”
贺晨:“我从来不曾将玉佩拿出来拍卖过,这块玉,自从我父亲死后,就随棺木被葬在墓园了。”
秦以川和荀言闻言的瞬间,目色中顿显凛然,而秦以川的肋侧一凉,早已经被他控制住的江尽江特助像一摊水一样,顷刻之间融化了个干净,微带着腥气的江水洒了他半身,紧接着就听见一声远远的尖叫。
卧室隔音效果上佳,也隔不住顿生的嘈杂。
这游艇显然是乱起来了。
贺晨已经愣得不能再愣:“江尽他!”
秦以川:“江什么尽,这人只是个水傀儡!常年打雁,如今却被雁啄瞎了眼,水傀儡这种东西竟然到现在都还没有灭绝。”
荀言:“这人怎么处置?”
秦以川有些暴躁:“肉身先扔着,魂魄带走,回头都给我扔异控局去!”
荀言知道他是真有点恼,也不再说话,将贺晨的魂魄收在收魂瓶里,两个人飞快地沿着嘈杂声最大的地方找过去。
甲板上已经人满为患,为首的是殷红羽和邬子平。
先前人说红衣似火,都是个形容词,可是只有见着殷红羽,才发现,这个形容词,很可能是写实的。
秦以川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殷红羽气场全开的样子。
有影无形的凤凰火缭绕周身,后背的虚空甚至隐约出现了凤凰的虚影,羽翼遮天蔽日,与站在水中央的黑影遥遥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