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
肖慧玉一刻也等不及,好不容易熬到礼拜天,急急地催着父母去外公家。
因为礼拜天小姨一家也会去。
她要让外公和小姨去对付林思危。
没想?到一到外公家,外公正在吼小姨。
“说起来你们一个个也算出息了,一有事情还是?指望我。我万能的啊。那些狗R的全是?翻脸不认人的东西?,我现在不在位置上,一个个爬到我头发梢上。你们还要我去受那个鸟气。”
不用问,刘腊根在说上次工商局举报的事。
刘玉秀听了却满心不舒服:“我们也不知道工商局那么不吃你的面子啊。爸你以前可是?最吃得开的。”
“你也知道那是以前!”刘腊根气得一脚将竹椅子蹬开,“人走茶凉你不知道啊。”
刘玉秀撇撇嘴:“这也是正清不方便出面,这才想?麻烦你出个面。”
“有什么方便不方便。堂堂一个校长,手?底下连个能办私事的亲信都?没有,不知道怎么混的。”
中堂间里光线昏暗,刘玉秀偷偷翻了个白眼。嘴上却说:“等下你亲自提点他呗,要论当官的本?事,他怎么及得上爸爸你十分之一。”
刘腊根心里总算舒服些,横刘玉秀一眼:“老肖已经不中用了,没想?到小林也这么不中用。人家老的退了,小的能顶上,就咱们家,一个都?顶不上!”
儿子刘春国一听这话,赶紧溜到明堂里。
他最没用,他有自知之明,天天在家听退休官爷发脾气,他也听够了。姐夫再不济,好歹也给自己儿子解决了名牌小学呢。
明堂里,刘金秀一家正听得津津有味,见刘春国出来,刘金秀嘿嘿一笑:“老爷子又?发脾气了?”
刘春国在老子面前一笃糟,在姐姐面前可不甘示弱,哼一声道:“他脾气一直都?坏,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你们一个个躲得远远的,就我在这儿天天受着。”
刘金秀也是?嘴不饶人,反驳道:“人家送来的烟啊酒啊,总也都?是?你享受了,这么大房子也是?你住着了,受点老爷子的气怎么了?”
这话屡试不爽,每次都?能准确击中刘春国软肋。他瘪了,坐一边抽烟去。
那烟,看得老肖羡慕极了,是?市面上买不到的好烟,一包就抵他好几天工资。可见老婆怼得没错,小舅子一家就是?得实惠最多,可不就该受气么。
但?小舅子窝囊,小舅子老婆不窝囊。
刘春国老婆叫王丽,正坐院子里刷床单。听闻大姑子怼她老公,顿时将手?里的板刷往肥皂水里一扔,溅了肖慧玉一身水。
肖慧玉啊地叫了一声,跳到刘金秀身边,抓住刘金秀衣袖,惊讶地看着小舅妈。
刘金秀上火了:“王丽你干嘛?”
“我干嘛?一周回来一次,一回来就夹枪带棒。我住大房子怎么了,春国抽几根烟怎么了,我帮老爷子刷屎!”
原来那床单是?刘腊根半夜失禁弄脏的,王丽也是?故意端到明堂里,刷给两个小姑子看的。
“说我住大房子,你和玉秀住的什么房子?鱼骨巷是?老爷子分的房吧,你住建工局宿舍最大的一套,是?老爷子帮忙弄的吧?眼皮薄得连自家弟弟都?不放过?,有本?事自己来刷屎!”
听说肥皂水里有屎,肖慧玉赶紧低头检查,确定自己衣服上只是?被?肥皂水弄湿了,并?没有挂上其他秽物,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见王丽突然发火,刘金秀也尴尬。加上王丽说的也都?是?实情,不然怎么说以前刘腊根就是?这个家的核心呢,因为核心生利益啊。
“我就是?这么一说,你发什么火啊。照顾老人这事,儿媳妇不干,难道还让女儿回家干,对吧。”
王丽听她语气变软,便也踢了踢凳子,弄出些声响,然后?继续坐下刷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