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枢坐到马背上,抓好马缰后,马儿才慢悠悠地往前走去,腾出位置给下一匹马。然后围着马车转了一圈后,停到了马车后,直到所有人都上了马后,才跟着马车慢慢溜达。天枢一开始也很害怕,她从来没有坐上过这么高的位置,总觉得要是从马背上摔下去,肯定能摔断脖子。但等她紧张过后,发现马很温和,并没有要将她从背上摔下去的意图。提心吊胆地观察了许久后,她才逐渐放下心来,伸手抹了一把汗。一回头,才发现大家都一样,又不禁相视而笑。重新回到阳光下的感觉,真好。不知走了多久,终于遇见了一个小山村,元盛井丢给崔复环一个钱袋:“去买些饼子来,顺便收些药草来。”山村中都会有靠采药为生的“好。”崔复环等马车停下,才跳下马车。“等等,你骑一匹马去,我们继续赶路,你一会儿自己跟上来。”元盛井叫住了准备腿着去村子的崔复环。“行。”崔复环又爬回车辕上,就有一匹马走了过来,他立即爬上马背:“走了。”毕竟有骑石铁兽的经验,骑马对崔复环来说,轻松拿捏。“少说多听,小心行事。”元盛井还是交代了一句。“得嘞!”等崔复环离开队伍后,马车继续向前走。毕竟车后面骑马的都是不会御马的,所以元盛井一直在控制速度,来保证她们的安全。等到听到河水泠泠之声传来,元盛井伸手掀开了车窗的帘子,果然就看到了一条宽敞的河流,就让车马都停了下来:“就在这么休息一会儿。”元盛井等七星都踩着车辕下马后,才施施然从马车上下来:“你们找些干树枝来架锅烧水,切勿食用生水。”“是。”原本还聚在一起的她们立即散开去找树枝了。除了被套在马车上的马,其他马也都一哄而散,分头去找肥美的草吃了。“哎哎!”瑶光走得慢了些,就发现马都跑了,一时间手足无措,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元盛井:“姑娘!”“无碍,它们一会儿会自己回来。”元盛井摆摆手让她放心。天枢也半路折了回来,小心翼翼地问:“姑娘,咱们有锅吗?”元盛井点点头:“在马车后面的箱子里。”“是。”天枢立即去将锅找出来,箱子里不只有锅,还有一些厨具和调料。这些都是元盛井从山寨里搜出来,挑拣出能用的装箱带出来的。等到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地烧开时,崔复环也追上来了,只看马背上的布口袋鼓鼓囊囊,就知道他收获匪浅。“小师叔,我回来了。”崔复环跳下马背,牵着马走到元盛井的面前:“快看看我都收到了什么。”说着,他就将马背上绑着的布袋拽了下来,扯开口子给元盛井看。“活血根,不错。”“还有这个。”崔复环又打开另一个口袋,都不用看,元盛井只闻味道就知道:“艾草啊。”艾草可止血。这两味药都是针对七星她们身上的伤的。“嗯嗯。”“不错,饼子呢?”元盛井敷衍地夸了崔复环一句,然后问到了他最关心的问题。“这里。”崔复环走到马的另一边,拽下一个袋子递给元盛井。元盛井从里面一手拿饼子,一手接过那两袋药,转身往车里走:“你先给她们分饼子,然后给我端些水到车上来。”“好。”崔复环转身就去忙了。元盛井上车后,才揭下面巾丢在车上还昏迷的人脸上,然后恶狠狠地咬了一口饼子。可饿死他了。但他才嚼了两口面饼,就察觉到外面的异动,立即停下了动作,放出精神力去探查情况。这群急速靠近的人有十人,各个都骑马赶路,是从他们要去的方向而来。这样的动静自然也引起了马车外的七星她们注意。不过她们只是朝那伙人扫了一眼,然后就继续忙自己的,吃饼子的吃饼子,舀水的舀水,喂马的喂马。那伙人自然也看到了她们,但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视线只从她们的身上扫过,便径直顺着大道朝着元盛井他们来的方向奔驰而去。双方都没有觉得哪里不对。直到那伙人的马蹄声远去,元盛井才放松下来,继续咀嚼起来。崔复环端着一碗热水上了车,撩开帘子坐了进来:“小师叔,你说你扮女装,是不是就是为了……”“嗯?”元盛井:莫非这傻子终于发现他的身份有问题了?“为了偷懒使唤我啊?”元盛井:“不,其实是因为我的身份,一旦被别人看到脸,就会惹来杀身之祸。”“切~”崔复环信不了一点:“你少忽悠我。”“啧,真是越来越不好骗了。”元盛井摇摇头:看吧,这就是个傻子,说真话都不带信的。“小师叔!”崔复环要被元盛井气死了。“行了,你赶紧下去让她们收拾收拾,该出发了。”元盛井感觉刚才那伙人很有可能和山匪有关,所以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万一他们反应过来了,就会很麻烦。元盛井猜得没错,那群人正是寨子里的人。他们是昨天去给县令送供奉,昨晚便宿在花楼里,今天睡醒都正午了,才匆匆往回赶。所以他们还没发现自己家被偷了、阿不,准确地说应该是被端了。等他们傍晚时分赶回山寨时,看着被洗劫一空,满地血污,一堆焦尸的山寨,惊愕过后就只能无能狂怒。傍晚时,他们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可以落脚的镇子。之所以绕过城池,直接到了这个镇子,就是为了避免引起官府之人的注意。那群山匪明眼人一看就是和官府有勾结,所以贸然进到主城容易打草惊蛇。当然,主要是因为七星她们虽然皆是男装打扮,但一看就知道是女儿身,且还伤痕累累的,实在是过分醒目了些。于是元盛井决定在城外找个镇子落脚,让崔复环去把多出来的几匹马卖掉。自己则带着七星她们去镇上唯一的成衣铺子买买买去了。:()小世子被拐十年,再见已是国师